从火炉里喷薄而出,向着舒夜席卷而去。 光影缭绕的斗室里,地面上突然有复杂的花纹闪烁起来,一阵黑色的火焰突然从地面蔓延开来,然后包裹住了喷涌而出的赤色火焰,舒夜丢下破损的短刀,整个人向后一个翻滚,右手攀上横梁,消失在屋顶的黑暗里。 赤色的火焰没有被包裹住太久,很快就从内部吞噬了黑色的火焰,暗红色的眼睛再次睁开,一个骷髅般的身影从火焰里缓缓走出。 雷枯火望着远远的一抹白衣,手掌重重地一拍,斗室里张牙舞爪的赤炎收敛了火舌,又回到了灼热的火炉里。 他背过手,转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杨拓石。 “来迟一步,见谅。” 舒夜和安乐在薄曦的街道飞奔,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喧闹灯火。 等到他们确定已经摆脱了追兵的时候,舒夜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。 “多谢。”舒夜满头冷汗,惨然地对着身边的安乐苦笑了一下,“你没有选择对我灭口。” “我有把握拖延几个瞬刹。”安乐淡淡地说,“如果你没有及时回撤的话,下一次秘术法阵发动的时候,吞噬的将会是你的身体。” 舒夜感到背后一阵微微的刺痛,那是出阵前安乐给他画上的花纹。舒夜咧了咧嘴:“这么说,这个并不是为了替我保命的招数喽。” “当然是,你难道认为被活捉比被我杀死快乐么?”安乐的语气依旧冰冷,听不出一丝戏谑的成分。 舒夜微微耸肩,望着晨曦渐起的远方。 帝都的飞檐重阁慢慢清晰,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。 灰色的天边一角,舒夜看见一只灰色的鸽子无人察觉地从预定的地方飞起。 舒夜唇边浮起浅笑,一切还没有结束。 苏晋安坐在暗室里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着旱烟,眼睛却没有从面前破旧的榆木桌上移开。桌子上只有一张细小泛黄的纸卷。 上面只写着几个小字。 “凤栖藏伏。” 苏晋安幽幽吐出一口烟,眼睛在烟雾里亮得惊人。然后他缓慢地把那张纸卷放在烟锅上,暗红的烟丝随着他的呼吸一亮,纸卷的边缘发黑翻卷起来,然后迅速地燃烧起来,又迅速地熄灭了,只剩下难以察觉的一些灰烬。 苏晋安站起身,推开暗室的木门,门口站着一个干练的黑甲武士,黑褐色的眸子探询地望着自己的长官。 “时候到了,雷隐。”苏晋安拍了拍下属的肩膀,接触到一层冰凉的霜露,“去凤栖楼吧。” “是。”雷隐低头抱了抱拳,转身向着屋外的回廊后奔跑了几步。 回廊后,是一整支森严的队伍,每一个男人都穿着森冷的铁甲,眼睛里都冒着恶狼般的杀气。七卫的蛇尾菊整齐地缀饰在这些男人的领口上,边缘的尖刺利齿般伸展,泛着血腥的光芒。 为什么还没有来?骆鸿业已经在檐角下蛰伏了整整两个对时了。喧闹的怀明月节已经喧嚣了很久,熙熙攘攘的人流在凤栖楼里觥筹交错,漫天的酒气和吵闹声让暗处潜藏的骆鸿业觉得心里一阵阵焦躁,而行动的目标却一直没有出现。 他微微转头,想在人群里寻找苏宜姬的身影,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能的行迹。守望人,只会出现在你的背后,拯救你,或者杀死你。骆鸿业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,无声低笑。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吵闹的酒客开始莫名的低声了下来。 来了。 骆鸿业咧了咧嘴,右手握紧手里的长刀,熟悉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安心。目标到达,必死之局。 “缇卫捕捉逆党,掌铁者,杀无赦。”
阴冷的低吼传来,骆鸿业的微笑僵硬在脸上。 大街上喧闹的人群被黑衣黑甲的缇卫驱散了,原本热闹非凡的大街上顿时被压抑得寂静无声,只剩下精壮的缇卫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和森冷的刀光。 “先生还是出来吧,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苏晋安从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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