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?”宫道叹口同情之气,起身出房,拉上门就在外边站着。过一会儿小荷花出来,只见她除了面上还略有少许脂粉痕迹以外,整个人已变成一般的朴素的大姑娘。“你真行。”宫道极欣赏她这种清丽美态,以及她利落的行动。因为她一转眼就已把盘来绕去的可怕发式,像玩魔术般变成两根大辫子。“但我建议我们先吃点儿东西……”宫道说。“光吃东西还不行。”小荷花媚媚一笑:“我累死了,所以定须好好睡一觉。”那“睡觉”两个字的背后含意,还有她媚波流盼的味道,合起来变成一个大铁锤砰一声砸中宫道心房。使他大大一震,差点儿跳起三尺。外表上宫道力持镇定,道:“睡觉向来是晚上比较好。”“我知道,我这么大一个人,难道从未睡过觉?”小荷花声音有点烦躁:“但夜色会减少很多可怕的眼光。”她在外面干什么职业,村里必定已有传闻。此所以她落入不能不极力掩饰,以及要尽量秘密行藏的境地。宫道怜悯地叹口气,转身当先行去:“好,咱们先吃东西,然后再睡觉;”那个藏盛着玉屏风的本匣,以蓝布包着,由宫道挟着。踏入饭堂,才知道喧嘈之故。敢情有四名公差打扮之人,其中有两个把六七个客人赶到一角,又搜身又喝问。另两个则气势汹汹地质问两个食客;他们直到此时,仍然坐在另一角的桌子边,居然还是坐着而不站起身。这两个客人都不年轻,但看来又不太老。这话的意思是,他们予人有五六十岁的感觉,可是认真打量时,却又似乎只有三十余岁。其中一个作头陀装束,面貌衣着都平凡得不能再平凡。另一个则是普通小商打扮,面色稍微黧黑。但双眉既清且长,一对风眼甚是黑白分明。只这一点,便足以令人觉得他不是普通的小商贾。那头陀连连苦笑,声音和蔼:“我们所讲都是真的,他叫龙智,我是沈不败。”“胡说,你一个出家人,饮酒食肉,名字还要叫做沈不败,你很会打架是不是?”一个公差看来是四人之中的头子,喝问起来声势汹汹:“还有这个龙智,哼,好象不是汉人,本大人定要查查他的行李。”另一角的客人们大概识得这些公差,故此大声争辩着,闹成一片。小荷花、宫道二人踏人去,所有的嘈吵声音都因为注意力转移而立刻减弱。
那公差眼睛闪动两下,道:“老林,过去盘盘这一对男女来路。”老林奉命舍下龙智、沈不败二人,大步过去,吆喝道:“报上你们的姓名,从哪儿来的?”小荷花她哪里会害怕这等唬讹伎俩?地见过的厉害人物车载斗量,争风喝酷起来时,那等场面才可怕之极。但她都能够应付化解,何况是这些到小市镇来,恃势发横的小小公差。不过拳头在近官府在远,她犯不着多嘴多舌强行出头。所以她装出惊慌样子,往宫道雄壮身躯后面直躲。宫道胸膛一挺,咧嘴笑道:“兄弟安庆府宫道。诸位敢是从岳西来的?”那老林眼睛一瞪:“什么公道?我们当差的人就是王法,就是公道。”但那头子却不像老林这般孤陋寡闻。他大声道:“老林,别乱叫。这位大概是安庆府的宫老爷。如果是他,那就是自己人。”他叫声中舍下龙智和沈不败,走过来抱拳道:“小弟是舒城李彬,不知宫兄在此,多有惊吵得罪。”宫道笑哈哈还礼,眼光在龙智和头陀沈不败两人面上身上转了又转,一面跟李彬说过客套话。接着他压低声音,问道:“李兄带了人手跑这么远,来到岳西地面上,想必任务重大。兄弟暂时告退……”李彬面现喜色,连连应好。官道拉了小荷花,迅即退出饭堂。李彬面色一沉,回身走到龙沈二人桌前,冷冷道:“站起来,搜身。”头陀沈不败态度仍然和和气气。但他说话内容却不表赞同,亦不表示顺从:“搜身不大好看,这样好不好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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