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惊惶。“好吧,你说得对,至少我应该把你的话听完,你说吧。”\n “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,”风秋客的语气很严肃,“我们的内部出现了奸细,那座宅院之所以被挑中,是有奸细在其中运作。我们都没有发现,她所居住的卧室里面隐藏有一条地道。对手就是通过那条地道把她带走的。”\n “会不会是她自己发现了地道,然后偷偷溜走了?”安星眠还存着一丝侥幸。\n “不会,现场发现了其他人的脚印,而且她的随身物品都没有带,显然走得很匆忙,”风秋客说,“现在我们只能希望,带走她的人不怀恶意,甚至是她的朋友。”\n “我们可能并没有这样神通广大的朋友,”安星眠面色阴沉,“那你所说的奸细呢?抓起来没有?”\n “那个人,已经被灭口了。”风秋客叹了口气。\n 安星眠把身体靠在树上,觉得暂时无话可说。他相当怀疑这是风余帆玩的手段,这个人不敢正面和须弥子对抗,于是玩弄了这样贼喊捉贼的招数。但另一方面,也不排除风秋客说实话的可能性,因为雪怀青身负的秘密未必只有宁南风氏的人才知道——自己的萨犀伽罗不就被天驱知道了么?\n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,其中甚至包括拒绝放回风奕鸣,要挟羽人们限期找回雪怀青,否则就撕票。但他很快想到,假如这件事真是风余帆做的,那他就是铁了心要扣押雪怀青,以至于不惜用风奕鸣的生命来做代价;如果这不是风余帆干的,要挟他也是徒劳。\n 最重要的是,他感到自己和雪怀青似乎又被卷进了某种大旋涡里。在过去的一年里,他为了挽救长门的命运而苦苦奔波,就总有那种陷入巨大的旋涡无法自拔的错觉。那是一种以渺小的个体去对抗一座庞大无比的高山的无力感,或者乘着一座独木舟漂浮在无边无垠的海洋上的恐惧感。现在,这种感觉又回来了,他可以肯定,这一次自己和雪怀青面对的,又是一件大事。
\n 为什么大事总喜欢落到我的头上啊,他悲哀地叹了一口气。过了一会儿,他已经做出了决定,用平淡的语气对风秋客说:“既然这样,此事也不能怪你们。我去和须弥子商量一下,劝说他把王孙还给你们。”\n 风秋客十分意外:“那……你打算做什么?”\n “做我该做的事,你不需要担心了,”安星眠拍拍他的肩膀,“今天夜里,领主的孙儿就能回到家,我保证。”\n 风秋客看来很想说些什么,但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两个人,所以那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。他只是低叹了一声,对安星眠说:“万事小心。”\n 夜里,安星眠枯坐在房里,面前摆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,慢慢地自斟自饮。对于人而言,失望并不可怕,真正难以忍受的在于怀着巨大希望之后突然遭受的失望。这几个月来,他心里所系所想,无非是要把雪怀青救出来,而就在成功即在眼前的时候,想要见的人却再次不知去向,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承受。\n 但安星眠必须承受。他一杯一杯地,缓慢地把一壶酒全部灌进肚子里,烈酒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,反而让他能更加清醒地权衡利弊。他知道,除非这件事得到妥善的解决,否则即便找回了雪怀青,他们两人也将永无宁日。而他们就算再厉害,就算偶尔能得到朋友的帮助,终究只是两个人,面对着数之不清的敌人,胜算十分渺茫。\n 下午和风秋客交谈的时候,他就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,此刻在烈酒的刺激下,这个想法更加清晰。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敌人都对雪怀青的父母十分感兴趣,显然是他们对某些东西或信息有所图谋,但另一方面,还有另外一批人,对另外一样东西也有所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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