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,只见得寒光如匹练一般,霎时在江充身上划了上百个口子,江充强行忍住不发出过响的哀嚎声,喉头咕噜咕噜地颤动,脸上极为狰狞痛苦。小武在一旁看着,心里又有些不忍,道,好了,斩下他的脑袋。我们还要赶快动身。
郭破胡一剑将江充的脑袋割下,提过一根长矛,将江充的头颅顶在上面。交给一个士卒撑着。刘据道,出发罢。
明光宫外人喊马嘶,太子执绥登车,车轮隆隆滚动,沿着章台街、藁街向西边的丞相府疾驰。
刘屈氂一听到水衡府发生大战,不知如何是好,立即召集两府官员和九卿来丞相府商议。他不是个果断的人,本来关于构陷太子,他和江充是有默契的。可是一旦太子举兵发难,他又免不了惊惶失措,再说他也发不了多少兵。丞相长史章赣私下劝他道,君侯不如矫制发北军骑士,攻击太子的部属,消灭太子不是君侯早就希望的吗?现在可正是良机。
刘屈氂摇头道,矫制已是腰斩的罪名。攻击储君,更是会灭族的,现在还不是时机。章赣急道,你就说太子谋反。春秋之义,“君亲无将,将即反”,并不因为是储君就能宽贷,现在正好趁机击灭了他,扶植昌邑王为太子。刘屈氂道,可是据说太子已经捕获江充,声称有证据证明江充谋反。江充这个人并非善类,我和他也只是利益之交。假如他真的私自制造乘舆器物,有谋反举动。太子向皇帝一呈交,我攻击他岂不是就要灭族。不如召公卿杂议。
章赣见刘屈氂如此胆小怕事,叹了口气,好吧,君侯既然如此谨慎,那么就一边召集公卿杂议,一边发各中都官卫卒守护丞相府。臣愿意率领一支军队驻守东门。他私下已经计算好了,以中都官的卫卒两万,抵挡太子的明光宫卫卒差不多足够。万一不行,就率军冲开城门逃跑。刘屈氂道,也好,你赶快持节去征发士卒。
可是章赣万万没料到太子的兵马竟然那么多,远不只二万之众,明光宫卫卒大部分是徒兵,不会有太多射士。可是他看见迎面黑压压涌来的全是车骑,那兵车显得比平常革车要大一号,显然是厩车改造的。章赣马上就明白了。一向软弱的刘据其实早就有所准备,此番更是下了极大的决心。他疾速跑进去报告丞相,附在他耳边说,君侯,我们还是赶快逃跑吧。刘屈氂大吃一惊,太子的兵马有那么强吗?章赣道,比想象的要强得多,我看出那些射士全部乘坐改造过的厩车,而且强弩的力量惊人,他们显然已经抢劫了武库,而且军中有长乐卫尉的青龙军旗,估计长乐宫的卫卒全部参加了造反。
刘屈氂脸色慌乱,你觉得一定要逃么?章赣道,没有别的办法,我们绝对守不住的。
刘屈氂道,那好罢。他大声对廷议的官员说,太子的军队已经在外面,诸君说怎么办?
暴胜之道,现在先紧闭阙门,派人问候太子,看看到底为了什么,不可盲目交兵。
他话音刚落,听见外面整齐的呼声传入了大殿:诛江充,清君侧!诛江充,清君侧……声音震天动地,显然士卒极多,而且呼声中不时夹杂着鸣镝箭刺破天空的尖利的哨声,显然是在炫耀武力。在座官员闻之,脸上无不变色。
刘屈氂强自镇静,对暴胜之说,大夫君,请和我一块去阙楼上看看罢。现在江充已经在他们手上,他们还能有什么要求。
两个人和一些官员一起来到阙楼上,只见丞相府前宽大的场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士卒。自己楼阙上的卫卒都挽满弓,瞄准楼下。他们看见刘屈氂上来,都松了口气。显然谁也不愿意打这场死定了的仗,只是畏惧汉法的威严,不敢私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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