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有人说,留着你还有用。’”较矮的黑袍人说完这句后,昏暗的大殿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。 “有点意思。”雷枯火沉默了一会,枯哑地笑了笑,暗红色的双眼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。 “不排除是故布疑阵,不过总是一条线索。”雷枯火再次开口,“痕迹,消除了么?” “这几个人都被消除了被审讯的记忆,除非是思玄以上的秘术士刻意追溯,不然是不会被发现的。”队伍最右边一个声音低沉的黑袍人回答道。 “很好。”雷枯火满意地点点头,“继续盯着四卫和七卫的行动,特别是两个卫长的行踪,随时禀报。” “明白。”几个黑袍人整齐地回答道。 “还有,小心点,不要被发现了,我不想惊动教宗和其他人。”雷枯火加重了语气。 几个黑袍人默默点了点头,然后其中一人吟唱了几句。片刻后,这几人消失在黑暗里,仿佛从来没有在大殿里出现过。 雷枯火十指交叠,再次进入冥想。 “我不明白。”苏宜姬避开舒夜淡金色的眼睛,仿佛被一只觅食的苍鹰紧盯着的猎物一般,微微地颤抖。 “你几乎嘶喊了整个晚上,你第一次在别人身边这么熟睡吧?”舒夜惯用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握在手里,“你太大意了。” 我太大意了。苏宜姬脸上又戴上那种慵懒的笑,索性躺倒在床上,紫红色的长发披散在雪白褶皱的床单上。 “只是一个噩梦而已,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。你在魇组待的时间太长了,是不是觉得山堂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信任?”苏宜姬伸手拨开自己长长的刘海,酒红色的眼睛瞟着舒夜。 “白骨城,骷髅塔。”舒夜没有回应苏宜姬的问话,只是自顾自地说话,“无尽的痛苦,无尽的黑夜。刀耕虽然结束了,种子的痛苦却不会结束,直到死去。这是比荼靡膏更可怕的毒药,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消除的恐惧。每一天你都必须提心吊胆,这不知何时会发作的蛊,能毁掉你的一切。” 苏宜姬的脸色随着舒夜的话语越来越黯淡,最后整个人好像突然衰老了,娇艳的容颜变得苍白而苦涩,她抬起头望着舒夜,眼睛里满是绝望。 “你打算怎么做?把我交给老爷子?” 舒夜没有回答这句话,只是定定地盯着面前这个女人,良久,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,丢在苏宜姬的脚边。 “真是可悲的命运。”舒夜苦笑了一下,“我们为什么一直都是同一类人。”
苏宜姬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,直到舒夜缓缓说出一句她完全无法相信的话。 “我也是种子。”舒夜淡金色的眸子看着苏宜姬,月光照在他料峭的肩峰上。 “白骨城,骷髅塔,那也是纠缠了我很久的梦魇。”舒夜平静地再次开口,“我在云州找到了一种叫做蛇麻散的药物,本来是西陆一些行商用来镇痛和麻醉的,这东西对付辰月的蛊术很有效。” 苏宜姬拔开青瓷瓶的软布塞子,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,小小的药瓶里只有一颗细小暗红色的药丸,安静地躺在瓶底。 “放心,毒死你对我没有什么好处。”舒夜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,微微一笑,“整天提心吊胆还是赌一赌我们这二十多年的交情,这不是很难的抉择吧?” 苏宜姬没有接话,一仰脖吞下了这颗药丸,清香的药在嘴里却泛起一阵涩涩的苦。 一杯清酒不知什么时候被送到了她的面前。 “和着服下,效果更好。”舒夜微微一笑,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了苏宜姬。 苏宜姬感觉这杯冰凉的清酒从咽喉一直冰彻到肺腑,而后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回暖。 “为什么要告诉我,你不怕我回去揭穿你的身份么?”苏宜姬盯着对面这个男人淡金色的双眼,却只看到一层朦胧的微笑。 “你认为我若是被本堂带回去审讯,会做一个不出卖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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