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瑕柔声道:「你总能令人家心软。好吧!对小可汗来说,九卜女之事不论成败仍是整个廷争的分水岭,他着眼的是这九天,并称之为『九日新政』,于此时期内必须大刀阔斧进行改革,借助李显今早营造出来彰显皇权的如虹气势。长公主奏章上的『精架构、裁冗员、去贪腐、洗奢华』,裁走自李重俊兵变失败后,韦宗集团安插在右羽林军和飞骑御卫的人,杀韦、宗一个措手不及,即使要兵变,亦有心无力。」
龙鹰心呼厉害。自己非是没想到,却远不及台勒虚云的具体可行。而尽管杀九卜女失败,仍有筹码抗衡对方的反扑。
道:「望老田十五月圆后才返京,那时米已成炊。」
无瑕道:「你的愿望有很大的机会达成。」
龙鹰讶道:「大姊凭何猜估?」
无瑕道:「当年我们偷袭田上渊的座驾舟,田上渊对我印象深刻,兼之人家的体型非常易认,故今次田上渊可从在场的人事后描述猜到是我。也即是说他将意识到,黄河帮有我们的大江联在背后撑他们的腰。」
龙鹰道:「这和他的归期有何关联?」
无瑕道:「因田上渊忽陷于两难之局,晓得对抗的是我们,损兵折将严重的关外北帮实力,肯定撑不住。可是,关中更需要北帮的主力,如若抽调足够的力量到关外去,关中的兵力转为薄弱,再难维持优势的局面。这是否两难之局?」
龙鹰道:「不理如何安排,老田向手下交代一番便成,何须在洛阳盘恒?」
无瑕道:「黄河帮的大军随时杀至,田上渊怎放心离开,他在等待西京来的任命,一俟周利用顶上宗晋卿之位,便可离开,岂知周利用的任命竟然触礁。通讯需时,何况宗楚客未必立即知会田上渊,仍抱侥幸之心,希望可改派另一手下去任洛阳总管,到今天方晓得愿望大可能落空,再通知田上渊,是三、四天后的事哩!」
龙鹰同意道:「有道理!」
无瑕道:「高奇湛告诉我,杀练元是个神迹,近乎不可能,其水底功夫堪称天下第一,且从不离水,范爷却说杀便杀,而据高奇湛所知,范爷手上可调度的只得一艘江龙号而已。」
龙鹰洒然道:「凭的是这个。」
用手指指脑袋,好整以暇的道:「我想杀练元,练元同样想杀我,只要能令他认为小弟已中计,必率师而来。哈!今回他学乖了,以精兵和特别的战船对付小弟,策略上完全正确,只可惜在知彼知己上技逊一筹,结果连老命也赔进去。」
她现在问的,是台勒虚云也想掌握的事,为的是弄清楚「范轻舟」似不见底的实力。
无瑕皱眉道:「何谓特别的战船?」
龙鹰遂将练元以飞轮战船埋伏在江龙号必经的水道上的策略道出,当全歼飞轮战船的北帮精锐,练元之死已成定局。他所说的大致符合事实,仅是漏去席遥、法明,王庭经与他并肩作战则无需隐瞒,另加江舟隆鹰旅和一批三百人的竹花帮好手。
任无瑕聪明绝顶,仍听不出任何破绽,只好姑且信之。
从无瑕曾与高奇湛在洛阳碰头,龙鹰晓得刺杀宗晋卿乃筹谋已久的一次行动,其中不知花了多少人力、物力,静候时机,最后由台勒虚云决定,无瑕执行。
现时已到了台勒虚云和龙鹰一方与韦宗集团埋身肉搏、短兵相接的时期,斗争仇杀陆续而来,愈演愈烈。愈能削弱对方的实力,在未来的大决战里愈是有利。
宗晋卿之死影响深远,代表着黄河帮和北帮的盛衰更替,一俟洛阳总管换上太平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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