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划出一道细长的光,直奔那男子的肩头而去。
正中目标!
想他如此温厚儒雅的男子,弯弓搭箭的本领,却浑然一股一箭出弦万夫难当的气势,当年,哪怕是敖炽这样麻烦的“孽障”,也因他那一箭,负伤严重,狼狈而逃。
这一次,我没有站在他的背后。
我落到他的身边,停在半空,与他比肩而立。
他看我一眼,有话藏在眼底,又终究无形。
尖锐的箭头,在触到那个强壮的身体时,化成了清清的水,但,并不妨碍它穿过任何障碍。
这世上,不一定是只有锋利棱角的物事才能伤人。
我看到那一缕被用作武器的清水,从男子背后穿透出来,这时候,它不再是本来的颜色,变成了在空气中绽开的、湛蓝色的花。
那男子捂住肩膀,连退了好几步,脱手而出的弯刀像一簇熄灭的火,在空中留下一道微弱的弧线,消失了。
“好歹是个姑娘,下手未免太重。”他冷冷看那男人。
我这才看清楚,这男人身上的银色光华,全是来自他那满身的银色鳞甲,连那张还算英武周全的脸上,也覆满了细细的鳞片,再往下看,支撑着他的身体的,不是双腿,而是一条强壮的蛇尾。
没有妖气,也不是鬼魂,我没有见过这般的东西。
鳞甲男人望了子瞄一眼,细长的眼睛里,只有一片血一样的红色。
“呵呵,是水神哪。”他笑得怪异,又将目光转向那女子,“欠我的,定要归还。”
说罢,他突然用力一吸气,那空中的黑云便像是出了闸的洪水般落下,将他裹在其中,成了一团黑色的龙卷风,继而飞旋而起,遁于夜色。
又一声惊雷劈下,一个火球滚落下来。
子淼低呼了一声:“小心!”
不带我抬头,已被他顺势拉到一旁,宽大的衣袖将我整个包裹起来。
我的世界骤然寂静,除了贴在耳畔的,熟悉的心跳声。
岸边的几棵树被雷电的火球引燃,火光熊熊。
我探出头,还来不及说话,一个硕大的拳头不由分说地冲到我跟子淼的中间,又拐个弯,狠狠朝他的面颊而去,拳头后,是敖炽又冷又怒的声音:“找死?!敢乱碰我的女人!”
我猜,这鲁莽惯了的孽龙,定是没有看清他的样貌,否则,他不会动手,绝对不会。
我是对的。他轻易地闪避开敖炽的拳头,没有还手,飘飞起来的衣袖不露痕迹地一拂,段湖中便跃起一串冰冷的水花,毫不给面子地泼到敖炽怒火中烧的脸上。
没有谁敢当众泼他一脸的水,连我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“殊荣”。
敖炽暴怒的目光,从这一脸昭告惩罚与警示的水流中穿过时,霎时变了模样,那突然转折的眼神连我都无法准确形容——那真是一种,一种被一头冷水狠狠泼下来,熄灭了一切赤焰的意外,夹杂着沉默,乃至不可掩饰的低落。
“子淼?!”
敖炽毫不犹豫,大声而惊奇地喊出了他的名字,比我顺利得多,那惯有的大嗓门,把原本清净的湖水都惊奇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。
“你果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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