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“敢作敢为”而已。反省力不够的人又教他怎会后悔、惭愧?——无愧和无悔本来不是件值得自负自傲的事,正如我行我素一样;别人不理他。他不理别人,他做的事得不到别人理解谅解,他就只好用我行我素来自慰自怜了。这都是不值得自许自得自鸣得意的事。偏偏却有人以此为荣——没办法。人本来就是自欺欺人的动物。并且活得愉快一些。所以胡成才也在安慰自己。这世界上没有鬼的。因此也不必再疑神疑鬼了。他大可安心睡觉。睡一大觉。——顾步已死。顾影已活不了多久,他大可安枕无忧了。3、生杀有一句话是这样的: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。这句话一点儿也不错,不过,对于胡成才而言,这近忧确实是在的,而且是贴得很近很近,非常的近……三个人掩近了顾家。顾家再也没有了狗。狗都给杀光了。三个人慢慢但又轻快的拢聚在胡成才正在打瞌睡的房间外面。
顾家再也没有其他的人,亦不必再防范给人发现。这三人都穿着紧身黑衣裤,黑布蒙面,悄悄地进入胡成才房里,他们一切行动,都由一个胸口黑衫印有一个绿色的的三角的指挥的。另外两个,一个黑衣近腹处有一轮形红印,一个则在脐眼部位有一个橙色的棱形印记。——真的是“指”、“挥”,因为完全手势,不发一言。顾家再也没有顾步在,他们已无所畏惧。他们只是有点急,频频看腕上的表,仿佛在赶时间。胡成才依然在打瞌睡。他身前有一张大桌,双脚垫在矮凳子上。旁边有一张古旧的铁床看他样子。宁可坐着打盹,也不愿睡到床上去。他们正指手画脚;显然在交换“意见”要怎么“处理”这未知大祸临头的家伙,就在此际,荒谬的是:这三个人中有绿色印记的那人,手表忽然(可能是报时、可能是闹钟之故)滴滴滴滴的响了起来——这一响,胡成才也乍醒了过来。他一醒,就看到房里有人。有一个黑衣蒙脸人,正在他对面。他人还未完全醒来,但反应可真是快,立即弹了起来。他这一弹,左手便抄起垫脚用的竹凳子,右手已迅速要取挂在桌下的小弯刀——所谓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,来人既已入侵室内,就得要以性命相搏了。胡成才一向都很凶悍。——本来嘛,大丈夫要勇,小丈夫少说也得要悍。无勇不悍,那就是只给人欺侮的可怜虫!他的反应是够快了,可惜,敌人不止一个。他身侧还有一名敌人。这蒙面人一把住了他的手。右手。然后迅速掏出手铐。将他的手腕铐在那大铁床臂租的柱子上。他背后也有另一名敌人。他才想站起来。只觉顶上一紧,疼入心肺,原来一道钢丝已箍住他的脖子,他一双左手还来得及挡在钢线上(但已不及再抄凳子了)那锋利的钢线正好捺割在他的掌沿上,鲜血像车辗过橙油一般的迸溅出来,活得他自己和背后的敌人一脸都是。血花。这时,那手表作响,胸有绿印的蒙面人,忽然掏出了手枪,指着胡成才。战斗结束。不必打了。——只要这人手指一扣,“菱角”便玩完了。“菱角”当然不想这么快“玩完”。他连忙比手画脚——但他站不起来,一双手给钢线所箍,另一双手给镇在铁柱上。那绿印象面人拉开了枪的保险掣,并且慢慢的装上灭声器。胡成才再也忍耐不住了,大叫:“别,别,别开枪——请你慢点动手。”三人面面相觑,真的停了手。——只是住手,并没松手。是以胡成才还给扣死在柱子上,枪口仍向着他。胡成才痛入心肺,但更惊怖得心胆俱裂:“你们……是谁……为什么……要杀……杀我……”那三个人一时都静了下来。这刹间,气氛诡异己到了顶点,谁也不知道这三人到底在想些什么,有什么企图,好半晌,那绿印记的人才问了一句:“你不是哑巴?”胡风才骇然起来:“你们是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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