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感谢我的想法,可见这么多年来并未后悔。”“嗯……”这人露出微笑,眼底浮起一抹动人的温柔神色。“吾人的选择,从来无悔,多谢龙君给了我几十年梦幻般的幸福日子。”“梦幻……”龙蒴口中喃喃这两字,摇头道:“你若将它视做梦幻,它便真会如梦幻般消失。这个道理,你至今还不愿懂么?罢了,不说这些,她何时去的?”“三十年前。寿终正寝,走得很安详,那时刻我亦陪在她身侧。”“嗯,有始有终,很好。”龙蒴点点头,两人之间陷入沉默,只有屋外哗哗的雨声在屋中回响。此时厨房内,水已滚了,迎香漱过茶盅,细细将水倒进去,沏好今年的明前黄芽,捧出来为两人奉上,又默默退到后边房里,将厅留给二人。“龙君的娘子……”这人看了看迎香,欲言又止。龙蒴摇头道:“我知你想说什么,不过我同她在这里,不过挂名夫妻,看顾着她,也当是还她放了我的恩情。”“呵呵。”这人轻笑,言语中透出隐约的苦涩:“龙君还是这般冷淡。方才几次明知是我来了,也佯作不知。我理解龙君不想见故人的心境,但实在是寻你多年,好容易遇见,不愿就此回去,当面致谢是我多年心愿,否则不会上门叨扰了。不过也不意外,你一贯如此,犹记昔年我说要离开,你既不留我,亦不劝我,只让我做好决定,莫要后悔。” “你确实不曾后悔,这便够了。至于我的事,原本也无需谁来操心。”龙蒴端起茶盅,轻抿了一口,说道:“这黄芽还过得去,在此地算好了,你也尝尝吧。”这人点点头,也品了茶水,沉默片刻,又开口道:“龙君何时现世的?可有想过回蒴山去?” 龙蒴眉尖微蹙,沉吟片刻,摇头道:“方现世不久,还未有机会回去看。” “哦。那龙君也不知蒴山的现状吧?”这人忽有些兴奋起来,脸上露出笑意,“我才从蒴山回来,那边依旧青山绿水,罕有人烟,同当年一般无二……不,比当年还要清净呢。龙君你真该回去看看,你瞧了必定也会喜欢。” “我必定不会喜欢。”龙蒴全然无视他的欣喜,心头越发凝重,口气也有些冷了,“我已不关心蒴山如何。”这人闻言,不由一愣,情急之中脱口而出:“你可是蒴山王啊,我们都视你为蒴山之主……” “谁封的?”龙蒴瞟了他一眼,嗤笑一声,反问道:“谁的敕令?蒴山王是何种等级,哪样位置?三教九流、神魔妖仙,哪里是蒴山王的所在?安心做一只山鬼,也无什么不好。” “何需谁来册封?你……你在蒴山那些年!自你来了蒴山,我们蒙你照拂,一直……” “好了,不说了。”龙蒴挥手打断他的话,言辞十分冷淡,“我如今许多事都不记得,你说我也不知,只当是别人的故事。不过我此刻没有听故事的心情,所以你也不必说了。”
屋内再次陷入沉默,凝重的气氛笼罩其上,直到两人面前的茶盅已不再冒出热雾,方听龙蒴幽幽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罢了,还是说说你与她吧,这几十年过得如何?”“托龙君的福,我夫妻二人过得很好。虽不是大富大贵,但胜在平静喜乐。”他语气柔和,脸上露出温存神情,似乎正怀抱至极满足之物。“昔年我想同她一道,龙君便容许我卸下蒴山守卫之责,去那红尘俗世与她相伴,此恩德永远铭刻于心。”“我也告诉过你,妖人殊途,你能伴她一时,不能伴她永久,她终究是要老、要死的,而你,还有漫长的日子得过下去。”“无妨,万物皆有生灭,我虽是妖物,亦非永恒,只是这段在尘世的旅途比她长些罢了。倒是因着我卸下守卫之责,让龙君少了助力,后听闻有人来山里开采矿物……”“这个不要紧,我能应付。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蒴山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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