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夜软软的瘫倒,远远近近都是哀号和战呼,还有爆炸声此起彼落。他俯身抱起满身血污、几乎不成人形的十三夜,心底很沉重。\n她是无的克星,这确定了。但十三夜只有一个人,有血有肉,寿算有限。而无则无穷无尽。\n前途宛如暴风前夕,看不到半丝光亮。\n趁着夜色的掩护,他抱着十三夜,悄悄的离开了战场。\n***\n扛着十三夜,他沿着铁道走,到了被废弃的一个小站。\n精疲力尽的政府无力顾及东部的建设,许多小站都被废了,连拆除的经费都挤不出来。\n这个小站无人维护,月台残破,连铁轨都没了一大段。极小的候车室和售票处几乎让坍塌的屋顶半埋,连遮风避雨都有困难。\n或许外面的民房有保持的比较完整的?十三夜失血过多,需要休养和营养。剧烈妖化,她又几乎将自己的力量用尽了。
\n纵跃出残破的车站,圣有些疲倦。早晨的阳光温暖,他抱着全身血污的十三夜坐在阳光下,只留意不让她的脸被晒到。\n等候禁咒师半年多,却苦候不至。据说他去了东南亚,和柏人并肩作战。让禁咒师无暇他顾的敌手...恐怕是没来亲自抓他们的妹喜本命吧?\n回图书分部吗?不好,他们行踪已经曝露。妹喜若遣分身来倒还可以武力以对,若是潜藏在红十字会的无虫教徒呢?名义上,他们是红十字会的人,圣的确是潜逃的要员,十三夜也违反了治愈者保护条款。\n师傅若要保住他们,就要跟红十字会对立。\n或者也去东南亚?但那边是战区,在见到禁咒师之前,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。更重要的是,要怎么平安抵达呢?\n他垂首片刻,决定把这些问题推到一边去。因为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了。\n睁开眼睛的十三夜伸出防卫的尖刺,软弱无力又紧张的指向离他们不远的阴影。轻轻的放下十三夜,圣按剑伏低,看着阴影渐渐成形。\n像是肮脏果冻的形体蠕动,浮出一张美丽的脸。乌黑的唇带着艳然诡谲的笑,渐渐抖动昂然,凝聚成形。\n灰绿皮肤的美女,滴着体液,用诱人的姿态趴在地上,似乎没有起身的打算。只是用诱惑的眼神看着圣。\n一只妖异。\n「我没有武装,」她的声音甜美到令人难受的程度,「只想谈谈。」「跟妖异有什么好谈的呢?」圣反问。
「因为我是无的使者。」她撩了撩湿漉漉的长发,「存在于有和无之间,你不觉得妖异是最理想的使者吗?其实,有和无在创世之前就已共存,现在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?你说是吗...神敌的圣骑?」
十三夜紧张的抓着圣的外套,喉咙滚着低低的咆哮。他安抚的按了按十三夜的手。\n「两军交战,不斩来使。」他平静的说,「且听听她说什么。」「果然睿智。」使者狡黠的笑笑,「我们希望和平。毕竟所有的『有』都消逝,『无』的存在就没有价值了。为何我们不就此停战,共谋这个世界的重建?」
圣睁大了眼睛,荒谬而啼笑皆非的。「阻碍世界重建的难道不是疫病?」
「病毒零是人类实验室的产品,并不是无的主意。」使者眨了眨眼睛。「反过来,疫苗无法对付的变种,无却可以使之休眠。别把无看成毒禽猛兽...每个生物诞生的时候,体内就存在着无...随着年龄而渐渐增多,直到无取代了有,死亡降临。无的存在是种自然。」
「原本是。」圣凝视着使者,「告诉我,现在的无虫采用哪种社会形态?人类?」
使者轻笑一声,咬着下唇。「人类或众生的社会形态都充满动乱,不够理想。目前我们采取白蚁的社会形态。」
「所以名为使者,妳现在是无的总意志啰?」「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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