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维缓缓道:“假定是谷云飞,你可想得出他有什么理由要破坏我们?”
绿衣仙子舒倩征了一下,才道:“假如是他的话,我真想不出一点道理,他竟会有这个胆子么?”
皇甫维道:“这话怎说?我看他似乎对你很好呢?”
舒情寻思了一下道:“啊,我一向都把他当作兄长,实在没有想到这一点。现在想想,他果真对我很好,时时设法和我在一起谈笑游玩。”
她停了一下,又坦率地道:“但他怎敢这等大胆破坏我们?难道他不怕回去受罚?”
她后面的几句话,等如说出三公曾经下令要她接近皇甫维。因此他突然暴躁起来,恼声道:“我们今晚就分手吧,省得谷云飞又跟来找麻烦!”他。
气说得十分坚决冷酷,教人一听而知无法改变他的心意。
绿衣仙子舒倩怔一下,忽然愉悦地朗笑起来。皇甫维走出房门外,还听到她高兴的笑声,忍不住回头问道:“你觉得这样很可笑吗?”
舒倩讶道:“啊,你生气了,是不?那么我不笑就是。”
皇甫维道:“究竟你何故发笑?”
她道:“那是因为你刚才对谷云飞很生气,我想你一定是因为他对我好,所以嫉妒他……”
皇甫维俊逸地微笑一下,徐徐转身走开,心中却想到:“老天,好一个少女的梦啊!但随便她怎样想吧!”
他回到房里,立刻把江南孤客吕东青叫起来,道:“我已经和舒倩辞别,我们这就和她分手!”
吕东青也不询问,迅速地把包袱打好,向愣在一边的十二郎拱拱手,就和皇甫维离开客店。
他们迅疾地向西南驰去,一会儿已出了城外,处身于死寂的丛野之中。皇甫维一直默然不语,突然停步,回头望着远方,轻轻咽叹一声,道:“她为人爽直可爱,我此举一定伤了她的心啦!”
吕东青一来感到难于作答,二来他本性冷傲孤独,不喜多言,于是纵目环顾四周景色。
皇甫纸又自言自语道:“说不定她不是奉三公之命来接近我,只是已得到三公默许而已!跟一个天性坦直的人在一起,总比那些城府阴沉的人接近好得多,吕兄你说是也不是?”
吕东青缓缓道:“公子说得极是,但若以我个人之见,最好不与任何人接近,就可免去不少麻烦!”
皇甫维笑道:“此所以你的外号是江南孤客。此刻我觉得好像对她不起心中歉疚不安!”他说得情深义重,以致吕东音不得不安慰他道:“公子暂时离开也不要紧,
隔了一个时辰左右,他们出现在长江之边,这时皇甫维已变成一身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,手中拿着一把描金绢面折扇,华贵之中又透出一派斯文的气息。江南孤客吕东青却变成佝偻老仆,背上挂着衣箱,左手拿着一把雨伞,身上青衣小帽,扮相像得不能再像,谁也猜不出这个龙钟老仆居然就是名满江南的武林高手吕东青。更想不到他肯屈居厮仆之列。他们除了服装改变之外,也修改过原定计划,决定不去洞庭湖,退自雇船东下。
他们雇了一艘单桅船,便沿流直放江西。中途吕东青吩咐船家多雇一人,船上一共有三个水手,于是便可轮班日夜航行。到了第二日下午,船已到达广州。
江南孤客吕东青突然命船家靠岸,不久,就泊在广州下游数里远的一个河湾之内。
皇甫维诧道:“吕兄可是要上岸走动散散心?”
江南孤客吕东青轻轻道:“公子当真是聪明绝世之人,我虽是长年浪迹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