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预定位置时,并没有到范啸天设计沙包漏沙的时间。这一点范啸天已经想到了,所以他会看情况拖延时间。如果吴同杰主动询问他什么的话,他会装傻卖呆不理不睬,进一步诱使吴同杰下马接近自己。如果吴同杰不管自己,而是准备打开皮卷看其中内容的话,范啸天则会故意说出一些重要的事情吓住吴同杰,让他不敢高声宣扬,从而下马到自己身边来和自己低声细说。最终出现的情况是两种中的第一种,而得到的效果却是唯一的:吴同杰被瞬间吊了起来,并被快速烤焦了。这是因为时机控制得真的非常好,绳子长度也计算得非常准确,吴同杰恰好是在滚木堆开始坍塌的瞬间被吊绳的一端绑住了脚踝。而当滚木带动绳子另一端将他吊起后,大头朝下的他高度刚好是在水缸中窜起火焰的焰苗上。人被烤焦了,刺活儿做成了,但是再多的火油、再大的火焰最终都是要熄灭的。而一旦熄灭之后,范啸天便再没办法融境于火影。这片敞开式的军备料场本就没有什么遮掩物,现在擂石堆散了,滚木堆塌了,木棚油桶也都烧了,那就更没有可借助掩形的物体了。范啸天很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的刺局虽然做得的确很精彩,但是在其中却又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缺陷。真的会致命,而且真的会是范啸天自己的命,因为这个刺局他竟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退路。滚网收就在军备料场上火焰越来越小,范啸天的身影逐渐从火影中显露的时候,齐君元也渐渐在梁铁桥的眼中清晰分明。梁铁桥并没有完全将齐君元认出来,他们虽然在上德塬对峙过,但当时夜色昏暗,没有灯火,所以并不能将模样完全看清。再加上现在的齐君元用汗水和着尘土、草叶抹花了脸,就连他平常那没有一点特点的面相都无法辨别清楚。而齐君元的身形动作也没有丝毫特点,更不像梁铁桥那样有标志性的随身武器,别人无法抓住他的任何一个外部特点认出他来。但是梁铁桥毕竟是江湖枭雄,有别于常人。虽然没有一眼认出齐君元,但还是凭着一种野兽般的天性,发觉面前这个人似曾相识。“我们见过?”梁铁桥问得很直接。“见过!”齐君元回答得也很直接。梁铁桥只是从齐君元回答的两个字便知道这人之前的确见过。因为他在上德塬时虽然没有看清齐君元相貌,却清楚地记住了声音。而且这个声音后来还在东贤山庄出现过,当时一番慷慨激昂,与三国秘行力量交易,让梁铁桥他们三方秘行力量助其与楚军御外营以及东贤山庄对抗。谁知到最后还是被他摆了一道,第三个交易的讯息没有说就从泥坑下溜走了。
“那夜在东贤山庄你还欠着我一笔账。”梁铁桥语气冷冷地,就像是在对一个死人说话。“那时候的账现在算,已经一分不值了。”齐君元语气依旧平淡,感觉就像是在自言自语。“那么今天你又准备用什么来换你的命?”梁铁桥说这话的时候往四周看了一眼,刚刚被齐君元挑破的“披网拖虾”已经重新整合,并且已经变成了两个圈子。一个圈子在继续往刚才的范围收拢,而另一个圈子却是朝着他们这边围拢过来。“嘿嘿。”齐君元轻轻一笑,“换我的命?我的命仍在我自己的手中,干吗要拿些什么出来跟你换?”梁铁桥微微一怔,眉头顿时紧锁,他根本没有想到齐君元会给自己这样的回答。于是带着狐疑地抬头又往四周扫看了一圈,确定自己的确是掌控着全部局势。齐君元也环顾了下四周:“再说了,我就是一条贱命,上秤钩也显不出斤两。你梁大把头拿了去既报不到功又扬不了名,更不会有能够让你报功扬名的重要东西来跟你换。我此番只是路过广信城,看到梁大把子的威仪心中震撼,被吓得夺路而逃。你却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拿我,要是误了自己该做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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