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“倘有一天,有人盘问你的身世,你可千万不能说出你爷爷的名字。”这句话是母亲不知对他说过多少遍的!所谓“意外”不过是没想到盘问他的人会是车缭,而又来得这样快而已。现在,他爷爷的名字已经由车缭口中说出来了,这和母亲的估计不同,但要盘问他的身世则是一样。檀羽冲神色不变,倒是褚岩听了“檀公直”这个名字,不由得大吃一惊了。“檀公直?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突然失踪的那位檀贝勒?”褚岩问道。车缭冷冷说道:“不错,二十年前,他是咱们金国的贝勒,如今他已经是皇上所要缉拿的钦犯了!”褚岩说道:“但这孩子的母亲不过是个女仆,他、他怎能和曾贵为贝勒的檀公直有什么关系?”车缭冷笑道:“你知道什么,说不定这小鬼还是檀公直的孙儿呢!”褚岩吓得不敢说话了。车缭拿出一条皮鞭,喝道:“小贼,你不说实话,我打死你!我再问你一遍,檀公直是你的什么人?”檀羽冲咬着牙根对他怒目而视。车缭刷的一鞭就打下去。他用的力度“恰到好处”,打得檀羽冲皮开肉裂,却不至于伤及他的性命。他打一鞭就喝问一句:“你说不说?”一鞭、两鞭、三鞭……檀羽冲已是满身伤痕,但始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。褚岩看不过眼,说道:“这孩子的脾气一向很倔强,再打恐怕真的要打死他了,不如另外想个法子盘问他吧!”车缭道:“你少操心,我不会这样便宜他的。不把他折磨个够,我肯让他死吗?”
不过褚岩那句“不如另外想个法子盘问”,倒是提醒了他。他心念一动,突然冷笑道:“好,我姑且相信你和檀公直没有关系,但你既然和他没有关系,那就不怕骂他了。我骂一句,你跟我骂一句,骂完了我就放过你。檀公直是老乌龟王八蛋!”他知道越是性情倔强的孩子,越是不能忍受别人的侮辱,果然他看见檀羽冲的脸色变了。车缭一声冷笑,说道:“小杂种,你没听见我骂檀公直是乌龟王八蛋吗?你不跟我骂,你一定是这老杂种养下来的小杂种再养下来的小小杂种!”他用这种泼妇骂街的方式盘问口供,看似儿嬉,但用来对付一个孩子却是当真有效。檀羽冲果然只能受肉体的侮辱,却不能忍受精神的侮辱。“你才是狗娘养的杂种,你才是乌龟王八蛋。”檀羽冲忍不住和他对骂了,车缭一听,非但没有动怒,反而哈哈大笑起来。“小杂种,这你可泄了底了吧?你还敢说你和檀公直没有关系……”话犹未了,忽地听得有人冷笑,笑声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音细而清,宛若游丝袅空,若断若续,听到耳朵里却是不禁心旌摇摇,车缭吃了一惊,喝道:“什么人?”笑声突然一变,变得清峻之极,震得车缭的耳鼓嗡嗡作响,只一眨眼,那个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。是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,手里拿着一管玉箫,丰神俊秀,气态潇洒。他的一双眼睛盯着车缭,目光有如寒冰,冷峻之中隐隐含有鄙视之意。檀羽冲刚刚爬起来,和这人打了一个照面,不觉也是吃了一惊,心里想道:“咦,这人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似的。”这人开口了,他冷笑说道:“金国的一等巴图鲁,当真是好威风好煞气啊!”车缭正是具有一等巴图鲁衔头的人。车缭喝道:“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,那就必须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!”中年书生道:“你问我什么?”车缭喝道:“你没听见吗?我问你,你是什么人?”中年书生说道:“我已经回答你了,你怎么这样蠢,还要问我。我是特地来瞧瞧金国的一等巴图鲁是如何威风的人!嘿,嘿,我如今已经瞧见了,原来一等巴图鲁的威风,就是会欺负孩子!”车缭冷笑道:“原来阁下是为这孩子打抱不平来的,你是他的什么人?”檀羽冲突然想起来了,这个中年书生,正是在他和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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