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。”
那人连声谢了,坐到桌子对面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,掰了一块,在嘴里嚼得咯咯有声。过了一会儿,说道:“你瞧我,自顾自吃了……主人家要吃些么?样子难看点,味却是好味。”
巫劫道:“我不吃怒鲨的鳍。”
那人笑笑,也不再劝。屋里一时只听见那人咯咯嘣嘣的咀嚼声。半响,他吃完了,问道:“可否讨口水喝?”
巫劫将桌上的杯子向前一推,那人接过咕咚一口喝干了,长出口气:“多谢!”
巫劫沉声道:“我很好奇。”
“好奇?”那人兴致勃勃地道:“你是好奇,在这蜀国境内,还有人吃得到沧海深处的怒鲨之鳍?”
巫劫摇摇头:“非也。怒鲨之鳍食之立亡,却能让尸体万年不腐。我好奇的是通常情况下,活人是不会吃这样剧毒之物的。”
那人长叹一声,有些惆怅,却也有些得意,说:“怎么办呢?要死不死,不死又死的人就没啥讲究了……这是好东西呀!可惜你不肯尝……你热么?我瞧你满面红光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巫劫道:“我的血比冰水还要冷。只是我怀里有样东西火烫起来了。”
“哦?是什么呢?”
巫劫摸出胸前的玉蝉,那人只瞧了一眼,说:“这可并非好玉,不配主人家的身份呐。”
“这是我的一位故人送的。”
“玉破了,便是魄碎了。此人已经亡故了吧?”
“不错。她死在巴国缙山,死在一片遭天谴的混沌之中。”巫劫撩起散在额前的头发,露出脸上的“枷”,顷身向前,凑近了那人,道:“缙山冰湖上那件事,你大概也知道的……它嗅出了你身上同样难闻的混沌之味,所以这会儿愤恨之情难以遏止……你呢?”
“我?呵呵!呵呵呵呵!你问我怎么想?”那人往后仰着头,吃吃笑道:“要我说……我很想杀了你……”
巫劫摊开两手:“那也是应当应份的。其实直到昨天我还很担心,不知道我们从卜月村出发后,你们是否能追上。现在终于释怀了。”
“什……什么?”
那人尽管竭力忍耐,可是在巫劫的气势压迫下,脸色逐渐变得蜡黄,一些淡黄色的液体从他额上的发间流下。如果有外人在,一定会被他头上暴出的如同蛇一般乱窜的头发,及那张因极度扭曲而至于肌肉脱落、露出白森森头骨的脸吓死。
但巫劫看不见。他慢吞吞地抚摩着玉蝉,一个字一个字地道:“你还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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