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大,不晓得头在哪里,会不会也是一脸郁闷?推而广之,四面八方的光斑如出一辙,那么我就是从一堆乌龟外爬进来,掉进了一堆乌龟里,这可真是兜兜转转天注定啊。正胡乱发着感慨,漠漠拿脚点点我:“别啰唆了,赶紧吧。”
我很火大:“赶紧做什么?”
漠漠歪着头,奇怪地问:“你不知道?以前来的银狐都知道的。”看我不像是吃饱了来这里逗它玩,它奋力站起来,吹了一声口哨。啧啧,乌龟吹口哨,多么难得,我应该抓一只出去巡游世界的。
口哨声在狭窄的井膛里回荡,余音袅袅,扶摇直上。我注意头顶有七块纵行排列的光块逐一变色,本来是白的,渐次变成纯红如血。三儿问我:“都准备好了。来,朋友,该你答题了。”
题目是这样的:在我头顶铺开那七块红色光斑,分别代表着珍宝、才智、幸运、寿命、感情、美丽和荣耀。要我选一样。
选命不是说要去选命池吗?莫非在这里就可以选定?三儿不给回复,只虎视眈眈地瞪着我的嘴,逼问答案。乌龟硬上弓啊。
掂量着那七样玩意儿,我愁眉苦脸。看起来样样都重要,其实样样又都不重要,尤其是现在……我终于转过头问:“能不能给个蛋炒饭让我选?”不出所料,这个要求被大力地否决了——真的很大力,原来乌龟咬起人来是这么痛的……
没有蛋炒饭,我只好选了感情。刚一买定离手,荷官漠漠猛然把脚一跺,不见了。来如春梦,去似朝云,相识一场连再见都不说,真不讲礼貌。
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。从脚下那位三儿兄弟的壳上涌出血色的液体,来势极快,转眼已经淹到我的腰身。其质地犹如藕粉,黏附在我每一根毛发之上,重若铅石。我渐近灭顶,急忙咬紧牙关,闭住呼吸,谁知那液体竟能挤入毛孔,很快我便成了一具木乃伊,五脏六腑似乎都已被填实。
这感觉前无古人,除非埃及法老王中了暗算,轮回期未满时就已苏醒。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吃,满肚子塞得铁硬,无力再动弹,我眼前终于昏红一片,陷入了永恒般的死寂。此时一死倒也干脆,悲惨就在于我仍然有感觉。四周温度升高,而我身上的泥浆开始变硬,滚烫地挤压着我,呼喊不出,无路可走,恰似堕入地狱前的幽黑冥地。
我像只倒霉的叫化鸡,所欠缺者,一片荷叶而已。
这时候,我心口有个地方猛烈地疼痛起来。无法形容的强烈刺疼,那里好似有一个疼痛的核电站,大幅度地放射,泄漏,运转,将四际周天彻底毁灭,彻底改变。
我忽然想起来,小白在我和老娘的心上都种了一枚青蚨符,如谁有难,彼此感同身受——此时疼到欲仙欲死,因何而起?是我遇难,抑或她有恙?若是因为我,煎熬如此,她能否受得了?
聚精会神地担忧,自然就忘记了挣扎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无意识中突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周围黏稠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说不见就不见。我尝试挥舞手脚,身上覆盖的东西应声落下,金铁交鸣。我摸摸身上,妈呀,这釜底抽毛果然犀利,追随我朝朝暮暮好几百年的银毛啊,眼见稀薄了多少?以后我潦倒落拓时去变卖狐皮,还能卖得出什么价钱?一时火起,我挥着拳头大叫起来:“死乌龟,你玩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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