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你是不是打算去偷别人的银子来买我的柴火?”屈志坚的衣角扭成一团:“我不敢了,梦老板,我真的不敢了,只是我能不能请您发发慈心,赊点儿柴火给我,我愿意卖身为奴,不论您教我做什么工作,我都肯做!”“既然你有这份决心,打一起头,你就可以来找我商量了,又何必出此下策呢?”“梦老板,我。”屈志坚咬着牙关,艰辛地道:“我必须接家人一起住一起生活呀!”梦禅决审视他:“你是不是应该让我了解其中的原因?”屈志坚的眼中浮出泪光:“梦老板,我娘疯了。”四周的空气忽然凝窒了。屈志坚控制不住悲恸,泪下如雨:“梦老板,我爹在上个月过世之后,我娘整个人就错乱了,而我是家里的长子,下面还有两个弟妹要照顾,.不论我到哪儿都必须将他们接到那儿,才能就近照顾。梦老板,我已经问过许多人家,求过好多工作,可是他们一听说我还有一家子要跟来,就没有人肯收留我了。梦老板,我知道你不是开慈善堂,可是我还是求您行行好,给我一份工作,我一定会很认真地做,我会报答。”“屈志坚!”梦禅决挥一挥手:“为你难过遭到这么大的磨难,你能不能告诉我,令尊是如何过世的?”“病死的。”屈志坚擦掉脸上的泪水:“肺痨!”.展千帆的背脊忽地僵直了,他一言不发走到右边的窗口,.望着天上的繁星,同时也聆听屋外传来的马嘶声。
梦禅决瞄向展千帆的背影,然后转对屈志坚。“我这儿的确还欠缺一些人手,你回去准备一下,后天到木材行上工,就算我不在店里,我也会交代下去的,还有,我用你却不是买你,你每天上下工之后便可以回家,不用耽心家小的照顾。”屈志坚跪倒在地面,声泪俱下:“谢梦老板!”梦禅决温和一笑,移目妻子:“慧娘,委屈你去拣些柴木,让这孩子带回去。”楼慧娘含笑点头,她走到屈志坚的身旁,拉起他,并且柔声地道:“跟我来,志坚,我们一块儿去拣些柴火。”屈志坚谦卑地跟着楼慧娘出去。“你明知道那个孩子行窃,但却佯装糊涂。”梦禅决离开座位,走向展千帆。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”梦禅决半开玩笑地道:“你何必那么认真?”“性相近,习相远,习焉不察,是非汤然。”“得,我服输,江右才子。”梦禅决连连挥手:“你该想到,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夜盗柴火,通常只有一个理由穷!”“窃盗无耻。乞讨无格。这种荣辱之心,必须打小培养,你今日容他小恶,却可能害他一世!”“我的二少君,你的话虽然不错,可是也别那么严肃!”梦禅决打着笑容,用手背拍向展千帆的胸脯。他看见展千帆皱了一下眉头,梦禅决笑容忽凝,反掌拉开展千帆的衣襟,随即他倒抽一口气,目光戚然。“你又挨打了?”展千帆推开梦禅决的手,默默地整理衣裳。梦禅决的胸襟,突然间涨满了凄楚,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展千帆的委屈,也知道这个敏锐青年的心中,所负荷的辛酸与悲涩,足堪击垮一个人的热情与斗志。也正因为那份认知,他为展千帆抱屈。“若是你娘在世就好了!”梦禅决轻叹一声。展千帆全身抽颤了一下,他将双手用力抵握住窗边,抬起头,拚命地深吸好几口气。“对不起,千帆,我不该勾起这个话题。”展千帆摇摇头,他咬紧下居,迸出嘶哑的声音:“禅决,谓让我渲泄出来我实在好想我娘。好想!好想!我不知道该如何中止这种刻骨铭心的思念,我不知道该如何平抚这种椎心刺骨的伤痛,我真的不知道,禅决,我真的不知道!”梦禅决像父兄一般,环住展千帆的肩。“我了解,千帆,我十分了解,展夫人撒手尘寰,对你们展家每一个人而言,都是磨灭不了的至痛至哀!”展千帆双掌交握,抵在自己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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