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柔嘉宫里出来,黎才人就有些不满的甩开了明心的手。
“你刚才阻止我做什么?为什么不让我问清楚?”她直接质问道。
明心连忙把黎才人拉到了一边:“娘娘小声一些,稍安勿躁,奴婢知道这几日淑昭仪对娘娘冷淡,让娘娘心生不安,急于寻求庇护,可…
娘娘莫要忘了,咱们之前与嘉婕妤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好,您这贸然过来投诚,未必能得嘉婕妤的信任,咱们得给她时间查证呀。
待到嘉婕妤证明了娘娘的消息是真的,她肯定会主动来找娘娘的,这样不比娘娘主动去催要好的多吗?”
经过明心这样一番分析,黎才人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。
她果然不在发怒了,又问:“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?”
“消息既然已经带到了,我们只管回去等结果就是,这件事本就非同小可,相信嘉婕妤很快就会主动找娘娘的。”明心说。
她是黎才人的陪嫁,更是黎夫人亲自指给黎才人的,就是因为黎才人性子耿直,黎夫人担忧她在宫里受气,才指了明心这个八面玲珑的丫鬟过来贴身伺候。
但这明心聪慧归聪慧,却不是一早陪着黎才人长大的,黎才人最开始对她并不算信任。
最开始黎才人刚入宫就要讨好淑昭仪的时候,明心就劝过她了,但黎才人那时完全听不进明心的话。
直到现在讨好淑昭仪并没有换来什么好处,她才渐渐的对明心生了依赖,凡事都要先过问明心。
黎才人心里还有些不甘,但对上明心那双笃定的眼睛,她终于还是妥协了,任由明心搀扶着自己离了柔嘉宫。
而此时柔嘉宫中,温映韶正拿着帕子擦着那串被温嘉意脱下来的红珊瑚手钏。
她已经擦了好一段时间了,帕子依旧是白的,没有沾染上一点东西。
温映韶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几分疑惑:“姐姐,黎才人方才说这手钏上浸了朱砂,可是后来弄上去的朱砂总归是有痕迹的,为什么我根本看不出来?难道淑昭仪的手段已经这么高明了吗?”
温嘉意笑笑:“傻映映,或许浸了朱砂本就是假的呢?”
“假的?”温映韶重复一遍,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,“可那黎才人方才的神色根本不像作假,她这样小心翼翼的跑过来传个假消息也没有必要,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
温嘉意说:“消息是真的,黎才人也认为是真的,可是这浸了朱砂一事却是假的。”
“姐姐的意思是,有人故意放假消息蒙骗黎才人?”温映韶一下子就听懂了温嘉意的言外之意,脸上也染了些许的惊愕。
温嘉意点了点头:“那日我在御花园里呕吐,听到了黎才人在怒骂淑昭仪。
这二人关系怕是有了裂痕,而我呕吐的消息不是黎才人传出去的,就说明那日御花园里还有别人,只怕当初黎才人说的那些话,已经被人转告给了淑昭仪。
看来我们烦心的事马上就要发生了,映映,你与拂柳一会儿就带雪宝去玩吧,我乏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
“姐姐,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?他们要动手了,可是这与黎才人又有什么关系呢?还有,淑昭仪既然与黎才人生了嫌隙,为什么又告诉她这样的事?”温映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,眼睛里的担忧丝毫不减。
温嘉意知道不把话说清楚,怕是打发不走她,于是她又解释道:“黎才人知道的这些未必是淑昭仪告诉她的,许是她偷听到的,换句话说,就是淑昭仪故意说给她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