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冷冷盯着他,也不说话,只是目光中充满杀机,竟沉住了气,等着这一人一驴来送死。眼见着他们已快撞上那石钟乳了,朱泪儿知道只要桑二郎一招手,这一人一驴就得送命。她正想出声示警,谁知俞佩玉已喝道:“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,老先生你快回头走吧。”那老头子这才抬起头来,眯着眼向上一瞧。桑二郎已狞笑道:“你既然到了这里,还想回头走么?”那老头子揉了揉眼睛,道:“老朽只怕走错路了,这难道也犯法?”桑二郎厉声道:“你这就算犯了我的法,纳命来吧。”
他左手忽然向外一甩,但闻“哧”的一声,已有七条黯赤色的,却闪着银光的银线,向那老头子身上箭一般蹿了过去。朱泪儿知道这就是比蛇蝎更毒十倍的天蚕了,但却未想到这天蚕的行动竟是如此迅急,竟似能御风而行。她忍不住惊呼一声,只道这老头子身上的血肉,刹那间便要被天蚕吸尽,只剩下一堆磷磷白骨。她实在不忍再看,刚想闭起眼睛,谁知那老头子的手轻轻招了招,七条比电还急的银线,竟一下子都被他收入袖子里。朱泪儿简直要拍手欢呼起来,看来这老头子果然是他们的救星,胡姥姥这次只怕看走眼了。桑二郎的脸色已变得比活鬼还难看,嘶声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这七个字说出来,他身形已又凌空掠起,居高临下,向这老头子扑了过去,掌中一柄折扇,已变得似乎有十七八只,也分不清哪招是实,哪招是虚,扇影还未压下,左手上竟已先射出了一蓬银雨。这人之出手非但又阴又快,而且更毒辣得天下少有,竟在一刹那间便施出好几种杀手。他甚至连对方究竟是谁都不想知道,一心只想将对方置之死地,就算杀错人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。俞佩玉瞧得也不禁暗暗心惊,这样的杀手若骤然向他施出来,他实在也未必能闪避得开。谁知就在这时,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桑二郎的身子突又向后面直飞了出去,仰面跌倒在地上。他那柄折扇已到了那老头子手里。只见这老头子“刷”地展开了折扇,轻轻摇了摇,一双眼睛忽然变得利如刀剑,瞧着胡姥姥笑道:“你现在总该知道,桑二郎功夫虽不错,但比起天蚕教主来还差得远哩。”这句话说出来,朱泪儿的心又凉了。原来这老头子就是天蚕教主改扮的,难怪他一出手就能破了桑二郎的杀手,桑二郎的武功本就是他教出来的,他对桑二郎出手的路数自然了如指掌,朱泪儿只有苦笑——她竟将天蚕教主当作了救星。只见桑二郎已五体投地,跪了下去,颤声道:“弟子不知是教主驾到,罪该万死。”天蚕教主冷冷道:“我早已听说你近来跋扈得很,趁我不在的时候,简直为所欲为,谁也不放在眼里,今日我总算亲眼见着了。”桑二郎连头都不敢抬起,伏地道:“教主化身千万,弟子有眼无珠,怎知是教主大驾到了,只见了有人敢闯入本教禁地,一时情急,才出手的。”天蚕教主怒道:“纵然如此,你也该先问清对方的身份,怎可不分青红皂白的,就将天蚕放出来,你自己受过了天蚕噬体之苦,难道就想叫别人都尝尝这滋味?你难道竟以此为乐么?”桑二郎道:“弟子不敢,弟子该死。”天蚕教主高声道:“江湖中人虽都知道本教武功毒辣,天下无匹,但也知道本教中人行事一向恩怨分明,若有人敢来犯我,本教当然不顾一切,也要追他性命,但本教子弟却绝不轻犯无辜,你这样做,岂非坏了本教声名。”桑二郎以头顿地,道:“弟子知错了,但求教主恕罪。”天蚕教主神色稍缓,沉声道:“念你昔日受刑太重,是以才对你分外恩典,谁知竟作威作福起来,若能从此改过,倒还是你的造化,否则,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。”俞佩玉见到这天蚕教主虽已易形改扮,但说话做事,凝重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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