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面遮住,所以正面看不见,要想发现它就必须从瀑布两侧绕过。凤三和东郭高随在东郭先生之后,冒着珠玑飞溅,终于从左侧绕过,发现了那座奇突的平台。可不是,俞佩玉正坐在平台上面呢。他采取的佛门趺坐姿势,神色庄严而平静,眼帘自然地垂着,那神情好像已入忘我之境。非身临其境者实难体会,以凤三、高老头这等功力之人,置身在瀑布跟前还被那奔雷似的怒吼震撼得眼跳心烦。俞佩玉竟能丝毫不受影响,这实在是一桩奇迹。三人伫立片刻,未敢出声,在东郭先生眼色下,又一同退回巨松跟前。凤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:“你用‘无相神功’将他击伤后,就直接将他带到这里来练功了?”东郭先生说:“当然,难道我还背着他到处玩够了再来不成?”凤三又道:“中途他也一直陷于昏迷状态,而没有跟任何人接触?”东郭先生面现诧容:“你追问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东郭高插道:“我们赶到这里来时,已经听到‘阎王债’已经公布江湖的传说了,不知究竟是真是假?”东郭先生咧嘴一笑:“那还假得了,小伙子虽然昏迷不醒,我就不能替他代劳么?”凤三跌足叹道:“糟了,你这样做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。”东郭先生愣道:“什么事这样紧张?”凤三道:“俞公子最少七天才能功成,而我敢保证不出三天,江湖上就要掀起滔天巨浪,你怎地这样急就将‘阎王债’宣布出去呢?”东郭先生猛地一怔:“我老人家一时兴起,对于这点倒是没作深长考虑,岂不糟糕!”高老头面色凝重地道:“现在只希望一点,没有人能够晓得这个地方。”凤三道:“平常时这里当然很难被人发现,但‘阎王债’掀起滔天巨浪后则情况又当别论,身受其累者必千方百计到处搜寻,谁敢保险这里不会很快被人发现呢。”东郭先生搔了搔满头乱发,道:“反正‘阎王债’已经公布出去了,你是收不回来的,我看不如这样——”说到这里顿住了,睁着一双小眼睛偷看两人脸色。凤三道:“继续说下去吧,反正以保护俞公子不受骚扰为原则,就是让我赔上性命也绝无反悔。”东郭先生高兴地一拍巴掌:“看,我正等着你开腔,现在废话少说,我们三块老骨头准备搁在这里了。”高老头插道:“准备搁在这里是注定了的,但应该事先估计估计未来的趋势,‘阎王债’会逼哪些人前来拼命?”东郭先生说:“嗨,那可多了,除了冒牌货俞放鹤不算,姬苦情、姬悲情、富八爷、怒真人……凡是江湖上稍有头脸的无不被波及,就连你凤老三也不例外。”凤三震惊地指着自己鼻子:“‘阎王债’上也提到我?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丑闻?”东郭先生道:“没有指出来前也许你已经忘了,但‘阎王债’上却记得清清楚楚,我曾亲自过目,还能有错?”凤三手一伸:“拿来我看看,否则我就认为你故意诽谤。”东郭先生道:“‘阎王债’又被我揣入小伙子怀中,一定要知道的话,我就直接说出来。”凤三迷茫地瞪着他:“你讲!”东郭先生咧嘴一笑:“十年前你在勾栏院迷上一位红倌人,名叫小昭君,最后床头金尽,光着屁股被老鸨赶出来,有这回事情没有?”
凤三急辩道:“胡说,我当时是穿着内衣走出勾栏院的。”东郭先生抚掌大笑:“反正有这么回事就行,‘光着屁股’是我故意渲染,激你亲口承认。”凤三顿时脸孔通红。东郭先生说:“别怕羞,我老人家在‘阎王债’上也是榜上有名,说出来跟你也差不了多少。”凤三道:“你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跑勾栏院?”东郭先生将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没有这分兴趣,但却暗恋上一名年轻的尼姑,可惜未获青睐,最后差一点殉情自杀。”凤三和高老头相视一愕,结果三个人都同时大笑起来。在残霞余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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