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海东青双拳紧握,紧咬着牙齿,道:“是……”他的嘴唇虽然在动,声音却已听不出来。杨子江道:“是谁?是谁?”海东青嘴唇又动了两动,就仆地跌倒,要知他身受重伤,早已不支,全凭着一股求生之念,动用了最后一分潜力,才勉强能逃到这里,此刻骤然见到亲人,心情一放松,哪里还能支持得下去。铁花娘赶紧将他扶到椅子上,查看他的伤势。杨子江却只是木立在那里,呆了半晌,忽然跺脚道:“无论是什么人伤了他,就算逃到天涯海角,我也要将他们追回来。”突听一人道:“我已来了,何必去追。”这声音既非十分冷漠,也非十分尖锐,但听来却特别令人不舒服,只因无论是谁说话,多少总有个高低快慢,但这人说话,每个字都是平平淡淡,不快不慢,就像是铜壶滴水,说不出的单调沉闷。语声中,已有个人出现在门口。这人长得既非十分难看,也非十分凶恶,更没有什么残缺之处,但也不知怎地,叫人一看就觉得全身发冷。他眉毛很浓,眼睛很大,甚至可以说相当英俊,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,骤然看来,这笑容还相当动人。
但仔细一看,他全身上下,连一丝笑意都没有,目光更是冰冰冷冷,这笑容就像是别人用刀刻上去的,所以他愤怒时在笑,悲哀时也在笑,杀人时在笑,吃饭时也在笑,甚至连睡着了都在笑。这笑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丝毫。他身上穿着件紧身黑衣,剪裁得极为合身,腰上却缚着条血红的腰带,腰带上斜插着柄月牙般的弯刀,刀柄上也缚着红绸,刀身却漆黑如墨。杨子江虽然吃了一惊,但立刻就镇定下来,瞪着这人道:“就是你下的毒手?”这人微笑道:“不错,令师兄就是被灵鬼杀的。”杨子江道:“灵鬼?你就是灵鬼?”这人微笑道:“是。”杨子江道:“很好,叫你的帮手一起来吧。”灵鬼微笑道:“灵鬼杀人,用不着帮手。”杨子江动容道:“凭你一人之力,就伤了他?”灵鬼微笑道:“就只灵鬼一人。”这句话说出来,大家又吃了一惊,这人竟能伤得了身怀绝技的海东青,武功之高,岂非高不可测。到这种时候,朱泪儿才发现杨子江的镇定的确也非常人能及,他居然还是神色不变,道:“是谁派你来的?”灵鬼微笑道:“灵鬼自己来的。”杨子江道:“你与我们有何仇恨?”灵鬼微笑道:“灵鬼和你们并无仇恨。”他说话总是自称“灵鬼”,竟从来也不说“我”字。杨子江喝道: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灵鬼微笑道:“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。”这本是千字文的首两句,他忽然念出这两句千字文,可说是答非所问,但杨子江听了这两句话,面色却忽然大变。灵鬼微笑道:“灵鬼放他逃回来,就为的是要杀你。”说完了这句话,他身形忽然一闪,腰带上的弯刀不知何时已到了手上,弯刀不知何时已到了杨子江的咽喉前。这一刀来势之快,简直令人不可思议。铁花娘已忍不住惊呼出声来。惊呼声中,只听“呛”的一声龙吟,震得人耳朵“嗡嗡”作响。杨子江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柄长不到两尺的短剑,这柄短剑不知何时架住了灵鬼的弯刀。这一剑出手之快,也令人不可思议。刹那间,只见乌黑的刀光如一片片乌云,向杨子江卷了过去,乌云中却不时有闪电向灵鬼击出,虽然是刀如乌云,剑如闪电,但两人的脚步却是纹风不动,而且也不闻兵刀交击之声。常人看来,这两人就像是在面对面地耍刀舞剑,根本没有伤人之意,但是,俞佩玉却知道这一战的凶险,除了当局人只怕谁也无法想象。此刻两人相距还不及五尺,以他们的刀剑,无论哪一招本来都可将对方刺个透明窟窿,但却偏偏刺不着。最怪的是,两人脚下都未移动半寸,由此可见,双方每一招都是间不容发,只要落后半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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