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论,他似在前方接应。若能顺利地与这传奇中的大侠会合,众人的生机自是大增。前方山路一个急转,众人方转过来,便惊见浊浪滔天,足有十数丈宽的深涧在暴雨中显得愈发狂暴,直要将这天地分为两半。一段吊桥在这暴涨的洪水中时隐时现,似乎马上就会被山洪吞没,可下一刻,当水势稍退,它又自顾露出伶仃的身躯。鹰愁涧,水深莫测,鹅毛不浮,飞鸟不渡。着实是一片绝地。此刻却成了这群逃亡英雄最好的生路。就见一人一马立于桥边。虽身处绝境一般的沙场,可在这独立江滨的年轻人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或者紧张,只有一种悠然。那是高天流云,秋水浮枫,随意于天地间的,悠然。
“大哥!”不用介绍,马镌麟便可想到,眼前这人自然就是——任平生!一蓑风雨任平生!九字江山白衣侯,一蓑风雨任平生。当今江湖,七大势力各霸一方,分隔江山。但武林自古无长行,在这些豪门巨族、枭雄大派之外,犹是游侠儿的广阔天地。挟三尺长剑,仗天地正气,游走江湖之间,遇不平则一怒拔剑,逢高士则俯身求教。血荐轩辕,以身卫道,虽然可能无力回天,可能人微言轻,但只因为有了这些行走在世间的豪气,才让这江湖不绝流动,不至于凝成一团腐烂。而这其中,最让江湖游侠崇拜、让怀春少女向往的便是两人,两个正逐渐因为信仰不同的“道”而成为仇敌的人:——九字江山白衣侯,一蓑风雨任平生。白衣侯朱煌又被称为威烈侯,天潢贵胄,惊才绝艳,其急速膨胀的势力已有威压江湖之势,名声也是毁誉参半;相形之下,那个既没有朝廷背景,也没有江湖势力,却会为了义,为了天下大“道”,而不惜生命,敢于挑战一个个几乎牢不可破的势力,那似乎总与“奇迹”二字连在一起的人物——任平生,显然才更是江湖上每一个年轻人的偶像!颜芷烟本是跑在最先,此刻却脸色微红,一拉缰绳,马速一慢,落入众兄弟中间。马镌麟反而成了众人中最领先的一个,转眼间奔到桥边。兄弟聚首,却不是闲聊的时候。冲过这段浮桥便是生路!任平生眼见兄弟们都已赶至,当即拨转马头,一马当先冲上那在惊涛中挣扎的孤桥。马镌麟紧随其后,众兄弟也欢呼着踏上浮桥。追兵距此尚有一箭之地,虽然并不算远,但已足够众人过桥。转眼间,马镌麟和任平生的战马已踏上实地。马镌麟甚至似乎已看到陈元度懊丧的表情。剑光乍起!那一剑,自幽深中先发出一点微光,瞬间便膨胀如赤日骤现,让人不敢直视;那一剑出自黑暗,乍起前毫无征兆,可明明是暗杀伏击的鬼蜮伎俩,一旦勃发却堂堂正正得一如黄钟大吕;那一剑,剑气中带着丝丝寒意,却让人感觉到其中还蕴含着一股说不清的阳刚之气,似乎才一剑便击破了在边关游荡千年的所有幽魂恶鬼。天地之间,唯此一剑!发剑剑客一直潜伏在中段桥下,以内力贴在桥底部,竟无一人发觉。这剑起时,马镌麟和任平生已经踏上对岸实地,凌霄却犹在中途,万没想到竟会遭遇如此高手潜伏,仓促下不及运功迎敌,只能弃马飞退。可那剑光如附骨之蛆,紧逼而上,比之凌霄飞掠的身形更快!凌霄疾退三四丈,却始终得不出空暇拔剑还击,只能不住地后退!后退!眼见剑光愈盛,堪堪击中凌霄胸口。凌霄一叹,已是闭目待死,耳边却听到一声悠长的金铁交鸣声,那道索命无常一般紧锁着自己的杀气顿时调转了方向。一柄小小的弯刀画着诡异的弧线盘旋着斩向那剑气来源,正是名动江湖的七旋十三斩。危急关头,魔刀传人七弟丰十一堪堪赶至,将凌霄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。剑光掉转,攻向了丰十一的那柄短短弯刀。霎时间,暴烈的剑光竟已将诡异的弯刀挟裹于其中。丰十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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