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君无行一起来到了城北的马市。“你的北陆骏马在平原上奔跑虽然好使,但是从天启往南去往越州,一路上群山连绵,全是山路,必须要骑南方善于行走山道的马。”君无行解释说。
雷冰不置可否,看着君无行走入了马市,看来很熟络地和马贩子们讨价还价。马市里传来阵阵骚味,羽人爱洁,没有跟进去,但锐利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的行踪。眼看着这厮溜进了一间大马棚,许久都不见出来,正想跟过去看看,忽然一声马鸣,一人一马从马棚中冲将出来,向着西边奔去,看穿着正是君无行。
雷冰下意识地追出去数丈,却很快停住脚步,冷哼一声,转身走了回去。果然,她看到一个没穿外衣的男人正在人缝里钻来钻去,努力矮着身子不让人看见。她冷笑一声,正准备大步上前,在对方的肩膀上拍那么一下,但是追出几步之后,却忽然间停下了脚步。
“你以为我是这么好骗的么?”她自言自语地说,“但是如果我现在动手把你抓住了,你多半还得再跑。”她索性根本不去理会,而是径直走进了方才那个马棚,找伙计盘问了几句。果然,君无行到那马棚中之后,拿出半个金铢,找了一名伙计帮他的忙,披上他的外衣——那件算命先生的灰色长袍,骑马狂奔而去,而君无行自己则向着反方向悄悄地走远。伙计并不明白自己这是要做什么,但半个金铢可不是小数目,足以让他去做这件并不困难的事情了。但君无行并没有想到,雷冰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行动。
伙计看雷冰神情不善,心里有些害怕,生怕这位女客发起飚来,他可担待不起,没想到该女客却轻轻笑了起来,并示意他没什么事,不必紧张。
她竟然真的就此转过身去,旁若无人地走开,也不再去搜寻君无行。折腾了这一阵子,太阳渐渐西沉,集市也到了收摊的时候。人流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流动,离开集市,四散去往各自的家。君无行多半就混在其中,但雷冰已经决定不在此刻去找他的麻烦。她决定给这厮一晚上的时间,第二天再翻遍全城将他揪出来,让他心服口服,彻底放弃逃跑的念头。
但她万万没有料到,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君无行竟然自己找上门了。这个为人与其姓氏扯不上半点关系、名字倒很贴切的男人,在客房门上象征性地拍了两下,说了句“可以进来吗”,但刚刚说到“以”字时,他的一只脚已经跨在了门内。幸好雷冰也不是吃素的,三枚毒蒺藜飞将出去,笃笃笃都钉在了门上——君无行闪躲得倒是挺快的。
第二次走进门时,他嘴里嘀咕着:“下手干吗这么狠,你不是还指着我带路么?”
“这种毒蒺藜又不是见血封喉的,充其量让你全身浮肿疼痛难忍在地上滚个小半天,我就会给你解毒。”雷冰回答。
“你还真好心。”
“这和好心沾不上边,万一你真的一命呜呼了,如你所说,你死了我找谁带路呢?”
雷冰一面说,一面才反应过来:“对了,你昨天不是逃掉了么,怎么又回来了?”
“第一,昨天我并不算逃掉,因为你早已知觉,只不过我还留了点后着,你追上来也未必有用;”君无行说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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