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要传承下去的血与基因。碧狐一支。在罪与黑暗的深渊中诞生。浑身流淌着的,是和鬼火同色的纯绿之血。两人并肩站在玻璃窗前,他们眼前是伦敦万家灯火,夜景如焚,极目不能望到这繁华世界的边缘,证明数千年来人类为在地球上站稳脚跟做了多少努力。那些曾经只是书本上作为考试复习内容一部分的禁忌与传说,瞬息之间化为现实,也许现在还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毛玻璃,但只要打破这层障碍走过去,就能发现真相。强悍如秦礼或白弃,也能感觉那种沉重的压力。他们沉思着,秦礼问:“这件事,现在有多少人知道?”“你、我和南美,狐王只知道修炼场被毁。”他凝重地点头:“三哥,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更多人知道,尤其是狐王和长老会。”这话近于大逆不道,从惯来严守规则的秦礼口中说出,十分不寻常。“自从我们几乎全族转到人类世界生活之后,你知道长老会有多么警惕狐族失去血统纯正这个可能,如果知道碧狐重现,以他们的旧制,立刻就会有一场针对全族的大清洗。” 尽管在人间沉溺,他丝毫没有失去对事情本质的敏锐直觉,有什么事非常不对。白弃补充了他的资料:“你说得对,不过,我觉得长老会已经预感到碧狐会出现了。”“怎么说?”
“你知道庄缺从五年前开始,一直专心做两件事,一是收购狐山在人类地理上的对应位置,也就是福克斯山;另外,就是沿着长老会指定的路线逐处寻找一个叫做霍严的人。”“没错,前两天刚说有了一点眉目。”他眉毛一挑,“她说也是在东波城?是巧合吗?”白弃不置可否,随之沉吟良久,慢慢说:“我想他们已经找到了。”他所透露出的些微忧虑令秦礼也惊心动魄,自小相携而长的兄弟,就算彼此神色不动,他一样能隐约感觉到强烈的不祥。“霍严?老实说,长老会搞得神神秘秘的,那到底是什么人?”“现在说也无妨了,那是狐侩。”“什么?”“执掌狐族刑法,能够对四门显贵夺色的仅有传人,随着碧狐被镇压,已经转世而消失上千年。“前几天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在暗影城找到,当时他正在一家建筑师事务所应聘低级建筑师助理。”满室沉默如死。秦礼脸色惨白。这一夜,在会议室苦苦消磨时间的人们,没有等到主人的回归。没有扣动扳机前,子弹都是静默的。这静默贯穿了伦敦浓郁夜色中此处与彼处的时空,在渐次熄灭的灯火中连成无声的一张巨网。生活在网中的人们经过一天辛勤工作,带着疲倦入睡,对明天如何到来懵然不知,或者也并无特别盼望。阿展已说完了它要说的话,其叙事之简洁,让人觉得海明威活像一个啰啰唆唆的老娘们,而其在悬疑程度上犹有过之。庄美美首先喊起来:“我不相信。”她青葱食指狠狠戳在叶宅脑门上,为了表示强调,还是左右两根一起戳:“他是我们的一员?”叶宅“哎呀哎呀”直叫:“喂,你指甲比刀子还快,想杀人啊。”抱着头就跑开,留下美美在他身后发狠:“我们族里哪有长这么难看的!”阿展很淡定:“碧狐都长得难看,被夺色相当于被毁容,这后遗症还会遗传。”它明明是为叶宅辩护,后者却一点儿不感恩,对它呲了呲牙,可能觉得还是霍东野对自己比较好,他悻悻然站过去,对狐族阵营翻了两个白眼,义正词严地说:“我是人,堂堂正正的人,谁跟你们一族啊。”一拍大腿,后悔莫及,“早知道带老子的出生证明来了。”秦准似乎比较赞同他的意见,对哥哥的定论表示不满:“我有几个问题。”阿展抬抬眼,意思是:“说。”Q&A环节启动,谜底呼之欲出,大家都蠢蠢欲动,争着举手一问为快。阿准抢了个先:“为什么你知道那是红色幻象?水晶球里看到他们遭遇叶家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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