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才说道:“不过是一件衣裳,不需花费这么多的精神。”这也太费神了,上回只是中衣的花样子她就画了好久,这次这个不晓得又画了多久了。这东西跟画画还不一样,很是伤眼睛。
“哪里只是一件衣裳,这可是太子的颜面,马虎不得。若你这样说,这宫里头的绣娘要来何用?”遥知小心翼翼的把花样收起来,“明儿个我就裁布,大约年底的时候太子就能穿上了。”一个绣的话,这衣服的确是很费精神,大多是三层绣,铺一层,垫一层,绣一层,可她喜欢。
“你不是还要做手筒?”太子皱眉。
“这个好做,一下午就能做完了。”遥知浑然没发现太子的不悦,“我做这个最快了,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做,也没觉得有什么。”
太子想要斥责的话又咽了回去,看着遥知确实很欢喜的样子,就问道:“你怎么喜欢这个?”这个又费精神又费眼睛,做点别的不好吗?
“殿下身上戴的荷包,缂丝的腰带,里头穿的中衣,脚上踩的靴子都是我亲手做的,这才是做妻子的该做的事情。照顾你的衣食住行,我觉得很开心不觉得累啊。”做妻子不就是这样吗?一针一线,一袜一履都是她的心意。
太子愣了好久,一直平静的心湖忽然荡起层层涟漪。记得有一次元昭跟他吵架,那时候她跟岳怀逸还没有定下来,自己很不了解元昭那种犯傻的行为,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?
可是现在,他忽然发现他遇上了一个比元昭还要傻的女人,自己好像比元昭更傻。
这会儿,忽然之间就明白了岳怀逸那时的感受。
想来那时候岳怀逸知道元昭跟他之间的身份的差距,想要拒绝一定是十分艰难的选择。
就比如现在,他看着遥知眉飞色舞的跟他讲做这些事情她愿意,她喜欢,她开心的时候。他忽然之间就觉得,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承载这么沉重的她愿意。
她的开心是因为对自己无所保留的付出,那自己开心的又是什么?因为她的开心吗?
以前他觉得元昭犯傻,怎么就能那么愿意跑出去宫去找岳怀逸如飞蛾扑火。
可现在他发现他也在犯傻,以前的时候数日才回后殿一次歇息,一日三餐基本上都在前殿解决。可是什么时候开始,一日三餐他都是在后殿陪她用的,什么时候开始前殿书房的寝室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。
不知不觉之间,他在走元昭的老路,总是想要跟她见面,看着她犯傻的对他笑。看着她为他忙碌准备这个准备那个,看着她因为宫人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他而心生抱怨。又低头看着那个被她塞过来的暖手炉,男人哪里能这么怕冷,他手凉不过是因为走来的路上沾染了寒气而已,其实一会儿就暖和了。
又想起来父皇对着母后的时候,总是很耐心的听母后抱怨她们姐弟不听话,听着母后絮叨家里头的事情,听着母后讲外头各家之间的琐事儿。后来进了宫,母后絮叨的事情也变了,可是唯一没有改变的是,父皇依旧十分耐心的听着母后讲话,然后轻轻地应和,好像他们不是在谈论这人世间的八卦,而是在商议国家大事般的郑重。
以前他不理解,觉得很无聊,虽然被母后捉住拽着他唠叨的时候,他也会静静做在那里听着,只是也只是听着。
因为他父皇说,母后爱唠叨只是因为太寂寞了,他们陪她的时间总是那么少,所以相处的时候就会变得话多。
现在看着自己眼前不停地在说话的遥知,缓缓地垂下眼帘,忽然就笑了。
这样的遥知不像是个太子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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