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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查查孟家,保不齐是那老小子动的手。”
“是。”黑衣人退了出去。
侍立的太监也在赵敬光的示意下退了下去,一时间,书房里只剩下孤独的帝王。
赵敬光走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副海晏河清图面前,这是历代帝王的习惯,在书房挂一副海晏河清图,以策帝王勤政爱民,治国严谨,以望国家四海升平,国无幸民。
赵敬光挂的这一副目光落在画面上,里面绵延的山川高耸入云,海波浪涛汹涌,处处透着一股凶悍之气,全无沧海波平,时和岁丰的太平景象。
然而赵敬光却十分满意,因为这是他亲手画的,他亲自拿到的江山。
原本的那一幅图,在他登位的前夜,被他烧了个一干二净。
“父皇啊父皇,你留下的那些个老东西,我会一个个铲除干净。”赵敬光志得意满,一种手握天下的自豪和畅快充斥着他的内心,对着这幅画,突然按捺不住说话的欲望,“你贬斥我狼子野心,不堪大任,可你睁开眼好好看看,这万里江山,现在就属于我!”
“而你看好的那些儿子,一个个被我踩进泥地里,翻不了身。哦,还有你最喜欢的二皇子,他坟头草也快和你一样高了吧,你不是喜欢他侍奉身旁吗,儿臣送他与你团聚,也算略尽孝心。”
“你把那东西藏得严严实实,让儿臣找了这么多年,你看,儿臣头发都愁白了,不过也没关系,等儿臣把该杀的人都杀了,找不到也无所谓了,就让它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吧。”
赵敬光对着一幅画滔滔不绝,倾吐出自己心中多年的秘密,仿佛那里真的站着前一任老皇帝。
赵敬光神情时而狠绝,时而愤苦,时而癫狂,最后扶着画卷大笑了起来。
一道惊雷劈下,深秋的寒夜里,暴雨突然而至,掩盖了煌煌灯火之下,犹如疯癫的笑声。
豆大的雨点打在窗沿上噼啪作响,玉贵妃站在窗前,目光看向深沉的夜色,向来容光焕发的容色里夹杂了两分憔悴,雨声里,若隐若现的呜咽声萦绕不散。
秀珠捧了安神茶进来,见玉贵妃在窗边出神,忙上前把窗户关好:“娘娘在想什么呢,裙角被打湿了也不在意。”
玉贵妃这才注意到自己大半裙子都被雨水溅湿了,不在意地笑笑:“旭儿来了吗,让他去陪陪泽儿,说说话。”
“已经派人去请三皇子了,这会儿雨大,路上恐怕要耽搁一阵,娘娘别急,三皇子到了,奴婢立即就引他去和七皇子说话。”
秀珠看着玉贵妃失了娇艳的脸庞,心疼不已。
赵明泽的腿伤得重,夜里常常疼的睡不着,又哭又闹的,止疼的药太医也不让多喝,怕影响骨头生长,玉贵妃连天地陪在一旁,白天黑夜地忙着,一刻也没有歇过。
“娘娘喝口安神茶,早些歇着吧。”
玉贵妃推开秀珠递过来的安神茶,走到美人榻边坐下:“我怎么睡得着,泽儿的腿一天不好,我就一天放心不下。”
秀珠也知道玉贵妃对小儿子有多疼爱,从前就连磕磕碰碰都舍不得,何况是断骨之痛。就连她这个做奴婢的看着七皇子的模样都觉得心疼,更何况是亲生母亲呢。
秀珠劝慰道:“娘娘何不让七皇子知道您已经替他出过气了,免得他这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,多难受啊。”
玉贵妃把调查坠马之事交给太子去办,最后得了个不痛不痒的结论,七皇子知道之后,没少为这件事发火。他几次闹着要玉贵妃替他严惩害他坠马的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