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往外走,宋瑜瑾躲在一旁,偷偷拉住了一个鹤发老人。
“唐太医,你能不能帮我去瞧瞧沈独”
唐太医与她父亲是旧识,正是因为如此,她才敢放心大胆的来找他。
“怎么了?”唐太医放慢了脚步,略略落后于人群。
宋瑜瑾被赐婚的事他也是知道的,他对这个懂礼温柔的孩子充满了惋惜,但除了能感叹一句作孽以外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他受了伤。”
唐太医也没有推拒,跟着宋瑜瑾去了住处,门口陈白彦和程玉站在那里。
程玉看到宋瑜瑾,目光一顿,垂下眼帘。
打开门,贾郎中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,慢条斯理地在看沈独的伤口。
唐太医撞上贾郎中的目光,神色一变:“齐……”
“这是哪里找来的糟老头,你们要是信不过我直说就是,何必两面三刀!”贾郎中突然暴怒,跳起来就是一通乱骂摔门而去。
“这位太医,您别生气,贾郎中一直都是这个脾气,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程玉朝着唐太医赔礼道歉。
“他姓贾?”唐太医仍一脸慈蔼的笑意,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须问。
“是。”
唐太医笑了一声,摇摇头,开始为沈独看伤。
越看眉头越紧。
“他的鞭伤反复裂开,极易溃烂,正好我从太医院带了紫荆止创膏,你以后要小心照顾他,这次结痂之后不能再让伤口裂开。”
“除此之外,他身上有太多陈年旧伤,积疾在身,我开几服药给他也要按时服用,否则寿数易损。”
还有一点他没说。
沈独的琵琶骨曾经被上过锁甚至被铁索生生磨断过,但不知何人以极其残酷的手法帮他再续断骨,只是骨头续上了,留下了一些后遗症。
想起沈家的那些事,唐太医心中叹息,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贾郎中又穷又抠,他这里根本没多少药材,拿了药方,自觉欠了沈独许多的陈白彦立即随着唐太医进城去抓药。
屋中只剩下宋瑜瑾和程玉。
宋瑜瑾背对着门口,道:“你走吧。”
程玉抿唇:“沈独是为了救小胖才伤成这样的,于情于理我都应该……”
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宋瑜瑾心头疲惫,“你很聪明,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,我现在不想看到你。”
“好。”程玉应了一声,脸上没有任何波动。
他走了出去,把门合上。
宋瑜瑾满心疲惫。
她没想到,那个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少年会算计到她身上来。
陈白彦抓了药回来看到程玉站在门外还十分惊奇。
“石头,你怎么不进去,好歹也帮瑜瑾照顾一下沈独啊!”
程玉笑的十分温和:“我在这里醒醒脑子,你先进去吧。”
陈白彦也没多想,抬脚就去帮沈独熬药。
这一忙,就忙到了半夜,累了一天陈白彦早就在沈独边上睡着了。
宋瑜瑾看着沈独边上睡姿豪迈的陈白彦无奈的笑笑,突然想到了什么,宋瑜瑾笑容转淡,打开门,程玉站在门外,肩头落霜。
“站在这干什么,回去吧。”宋瑜瑾淡淡道。
程玉抿唇:“宋姐姐,对不起。”
宋瑜瑾笑了一声:“你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,你这声姐姐,喊得真心实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