涨,江水倒流,水路与陆路差不多了。咱们天天骑马,腰骨发酸,乘船走不舒服吗?”周志侠只好依他,到了江边,忽见那两父女也在那里候船。张玉虎眼睛一睐,未曾说话,那老学究已先拱手说道:“两位也是来搭船吗?我想从水路走也许会平安一些,如今有两位同行,那更好了。两位小哥要一条船吗?还有没有旁人在伴?”话中之意,似是很希望和他们同一条船。张玉虎道:“这里船户甚多,雇船甚是方便,老先生你稍微等等吧。”言下之意,自是拒绝要他们同船。那老学究也不强求,微笑说道:“好,那么咱们到临沂再见了。”张玉虎正踏上船头,忽见两个鹑衣百结的叫化子走来,摇着竹枝唱《莲花落》道:“一朵一枝莲花,有钱的大爷你莫笑咱,韩信也有讨饭日,伍子胥过昭关白了发。人有三衰与六旺,祸福转移一刹那。大爷你肯把钱财舍,一路福星到家。”唱罢,便向张、周二人讨钱。张玉虎心中一动,取出一锭银子,双指一夹,剪开两边,暗中瞧那两父女和那两个叫化子的神色,只见那少女眼睛一睐,那老学究则似并未留意,张玉虎心道:“到底姜是老的辣,丝毫也没有露出来。”那两个叫化子喜逐颜开,笑嘻嘻地道:“谢大爷赏赐。”举起竹筒一接,只听得“卜卜”两声,张玉虎那两块银子掷入了他们的竹筒之中。上船之后,张玉虎兀自沉吟,周志侠笑道:“大哥你也忒多疑了,难道那两个叫化子路道也不对么?”张玉虎道:“你听他们唱的那支莲花落大有意思,接银子的手法也很巧妙,定然是练过武功的人。”周志侠笑道:“我在北边也听过流丐们唱过这支莲花落,那是很普通的讨钱曲调啊。他们工多艺熟,用竹筒接钱,百不失一,我也曾亲眼见过的,有什么稀奇?再说,他们懂不懂武功与咱们有何相干?多少有大本领的人咱们都见过了,难道还怕两个叫化子不成?”张玉虎不与他辩议,却忽地问道:“咱们劫到了手的那几省贡物,你运回去了没有?”周志侠道:“我已派得力的兄弟运回去了,只有湖北省的那条玉带,因为便于携带,我留在身上。”他们以前约定,各路所劫得的贡物都交给周志侠的父亲周山民,集中之后,再行分配。是以张玉虎有此一问。周志侠似乎有点不悦,顿了一顿,又道:“大哥,你若不放心,恐怕出事,不如由你保管吧。”张玉虎一笑道:“不必了,大家小心点便是。咱们劫了贡物,若反叫别人再将它偷去,那就闹笑话了。”周志侠心道:“玉带缠在我的腰间,哪会给人偷去,除非我是死人!”张玉虎见他不悦,也觉得自己有点过虑,便不再提。他们的船开行之后不久,那两父女的船也跟着而来,张玉虎暗下吩咐船家留意,不让后面那条小船与他们的船靠近。
船行了两天,一点事情也没有,周志侠暗笑张玉虎疑心太重,什么人都要提防。张玉虎则只是和他谈论江湖上种种险诈的事情,再不提起那两父女了。这一晚他们船泊江边,将近午夜,忽然听得江风中送来呼救的声音,还夹着女子凄厉的尖叫声!周志侠急忙将张玉虎叫起,两人走出船头,只见岸上黑影幢幢,马嘶人叫,离开他们那条船不远之处,一只小船船底朝天,船户在水上载浮载沉,正在向他们这条船游来,高声呼救。周志侠又惊又急,叫道:“大哥,你看,那两父女的船被劫了。”这时那女子的尖叫之声,迄自在岸上远远传来,不绝如缕。周志侠道:“大哥,怎样?”眼中露出埋怨的神情,张玉虎道:“救人要紧,咱们追赶强盗去!”这时张玉虎也有点慌了,心中想道:“那两父女虽是形迹可疑,但究竟还不能断定他们便是坏人。一个黄花闺女,果真落在强盗手里,咱们若是见死不救,那便是天大的罪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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