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了,你需要的是一面凸光镜。和你说话真费劲。”
云湛很少受到此等羞辱,但的确是自己第一句话就说错了,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,心里回忆着自己历次和河络打交道的经过,认定河络真是这世上最可恶的种族。
十分钟后,云湛已经呆在了一间华族风格的客栈里。他拿起这面水晶磨制的凸光镜,通过镜面打量着墟渊的右眼。没错,这个丧乱之神浮雕的右眼上,出现了两道小小的阴影,小到如果不借助凸光镜就根本没法看得到。但在凸光镜下,这些阴影被放大了,可以看得很清晰。
云湛长出一口气,果不出所料,就是这枚圆牌暴露了他的踪迹。这并不是单纯用来做标记或者印章的普通圆牌,里面在铸造过程中贯注了一种秘术,可以使圆牌们相互呼应。只要靠近到一段距离内,墟渊的右眼上就会出现这样的阴影,提醒圆牌的主人:有你的同类在附近。
这本来是呼朋引伴的秘术,用来跟踪不知情者——比如云湛这样的——却也有意外的效果。当然了,光显示没有用,判定具体的方位一定还需要应用一些秘术,不然他们不会跟的那么紧,可惜自己不会。
只是云湛还有一点没想明白:这圆牌是他从倒在事务所里的尸体眼睛里找到的,但死者死亡之后的两天里,这两个追踪者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,等到自己找到圆牌后不到半天,他们就开始向自己动手,阻止了刘厚荣说出那个关键的秘密。他们为什么不事先就把圆牌拿走呢,非要让自己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之后才动手?
除非是……只有当自己取出圆牌之后,他们才发现了自己并一路跟踪过去。在此之前,他们明明杀害了这位死者,在面对面的情况下却偏偏没有找到圆牌。这说明什么?
云湛心头一震,猜到了原因。这种秘术无法穿透血肉之躯!如果把圆牌藏在活生生的血肉里,彼此之间的呼应就会被隔断。所以他们杀害了死者之后,恐怕也在南淮城里四处游逛,想要寻找到这枚圆牌。当然了,在那两天里,他们是没办法找到的,直到……直到自己把圆牌挖了出来,立刻让他们有了知觉。
这一路上的跟踪算是有了答案了。接下来的问题是,应该如何摆脱他们?当然不能学着那位死者,往身上弄一个伤口再把圆牌塞进去,我们的云湛先生绝不会那么亡命。他向来不介意往添加各种各样的伤口,但必须是在敌人身上。
当然了,解决办法会有很多,比如买一只羊或者一条狗什么的,想来金属圆牌应该没有那么挑食、只害怕人类的血。而在蛮族的地盘,买到一头牲畜真是太简单不过了。
他正在盘算着怎么样在买到牲畜后迅速完成藏牌和易容改扮的步骤,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。这么做的确能甩掉敌人,这一点他毫不怀疑,但是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不妥当呢?
他仔仔细细地梳理着思绪,最后终于想起来了,那是自己的叔叔兼老师、羽族第一箭神云灭当年给他的教诲:“记住,追踪总是最艰难的,但被追踪却是最危险的。”
“废话,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。”十多岁的云湛不屑地说。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糕,果然云灭的指节伸出,不轻不重在他的头上凿了一下,凸起一个火辣辣的小肿块。
“这世上所有的道理都能被三岁小孩所明白,”云灭若无其事地说,&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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