牺牲,临死前又怎么会去想别的事? ——就在那一瞬间,他心里好像忽然有道闪电击过!那就是灵机。 诗人们在吟出一首千古不朽的名句时,心里也一定有这一道闪电击过。 只不过这种灵机并不是侥幸得来,你一定要先将毕生的心血全都奉献出来,心里才会有这一道闪电般的灵机出现! 看到谢晓峰脸上的神色,慕容秋荻显得很愉快:“我想你现在就已有了破他这十四剑的方法。” 她看着他,微笑道:“你用不着瞒我,你瞒不过我的。” 谢晓峰道:“不错,我可以破他这一剑,只可惜……” 慕容秋荻道:“还可惜什么?” 谢晓峰道:“可惜这一剑还不是他剑法中真正的精粹。” 他的表情严肃而沉重,慕容秋荻也不禁动容:“这一剑还不是?” 谢晓峰道:“绝不是。” 慕容秋荻道:“那么他剑法中真正的精粹是什么?” 谢晓峰道:“是第十五剑!” 慕容秋荻道:“明明是夺命十三剑,怎么会又有第十五剑?” 谢晓峰道:“他这套剑法精深微妙,绝对还应该有第十五种变化,那就像是……像是……” 慕容秋荻道:“像是什么?” 谢晓峰道:“就像是一株花。” 他的眼睛里发着光,因为他终于已想出了恰当的比喻来。 他很快地接着道:“前面的十三剑,只不过是花的根而已,第十四剑,也只不过是些枝叶,一定要等到有了第十五种变化时,鲜花才会开放,他的第十五剑,才是真正的花朵。” 好花固然要有绿叶扶持,要有根才能生长,可是花朵不开放,这株花根本就不能算是花。 谢晓峰道:“夺命十三剑也一样,若没有第十五剑,这套剑法根本就全无价值。” 慕容秋荻道:“如果有了第十五剑又怎么样?” 谢晓峰道:“那时非但我不是他的对手,天下也绝没有任何人会是他的对手。” 慕容秋荻道:“那时你就必将死在他的剑下?” 谢晓峰道:“只要能看到世上有那样的剑法出现,我纵然死在他的剑下,死亦无憾!” 他的脸也已因兴奋而发光。只有剑,才是他生命中真正的目标,才是他真正的生命!只要剑还能够永存,他自己的生命是否能存在都已变得毫不重要。慕容秋荻了解他,却永远无法了解这一点。 她也并不想了解。 ——要了解这种事,实在太痛苦,太吃力了。 她只关心一件事:“现在燕十三是不是已创出了这一剑?” 谢晓峰没有回答。这问题没有人能回答,也没有人知道。 夜已渐深,月已将圆。 虽然是不同的地方,却是同样的明月,虽然是不同的人,有时也会有同样的心情。 月下有河水流动,河上有一叶扁舟。 舟头有一炉火、一壶茶、一个寂寞的老人。 老人手里有一根木棍、一把刀——四尺长的木棍、七寸长的刀。 老人正在用这把刀,慢慢地削着这根木棍。 ——他想把这根木棍削成什么,是不是想削成一柄剑? 刀锋极快,他手里的刀极稳定。无论谁都看不出像这么样一个衰老的人,会有这么样一双稳定的手。 木棍渐渐被削成形了,果然是剑的形状。 四尺长的木棍,被削成了一柄三尺七寸长的剑,有剑锷,也有剑锋。 老人轻抚着剑锋,炉火闪动在他脸上,他脸上带着种奇怪的表情。 谁也看不出那是兴奋?是悲伤?还是感慨?可是如果你看到他的眼睛,你就会看出他只不过是在怀念。 怀念以往那一段充满了欢乐兴奋,也充满了痛苦悲伤的岁月。他握住剑柄,慢慢地站起来。 剑尖垂落着,他佝偻的身子,却突然挺直。他已完全站了起来,就在这一瞬间,他整个人都变了。 这种变化,就像是一柄被装在破旧皮鞘中的利剑,忽然被拔了出来,闪出了光芒。 他的人也一样。就在这一瞬间,他的人好像也发出了光。这种光芒使得他忽然变得有了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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