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却是为了等人。
这店花被惯坏了,见我不理他,立刻瞪人:“你不愿意搭理我?”
我别的优点没有,就是老实:“是啊。”
店花磨了磨牙,把手巾往肩上一甩,拿着扫帚扫果壳子去了。
其实店花人不错,性子虽然怪了些,心地却是善良的。那些个没事蹲路口拿着弹弓打麻雀的皮猴儿,他会毫不留情地训斥一番。无论是多么彪悍不讲理的妇人拎着哭哭啼啼的孩子杀个马回枪,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用不重样的脏话骂她个桃花满天红。
大约店花听多了好话,就像细粮吃多了,再吃到粗粮就觉得粗陋不堪还噎得慌。
店花黑着脸,不多会儿连天公都黑着脸,电闪雷鸣后天地之间挂起水帘,檐下都是避雨雀儿,叽叽喳喳很是热闹。
我便是这时遇见了白清明。
虽然撑着油纸伞,绣着牡丹的袍脚还是湿透了。他身旁的俊美公子更惨烈些,头发滴着水,手上牵着的鹅黄衫女娃娃却是清爽干净。绿衣侍女接过白清明手上的伞,朝着店花甜甜一笑:“小朱,快把窗边的桌子擦干净,要酸梅汤。”
那小脸笑得那叫一个少女情怀总是诗。
店花抬起头,朝着那小脸,也柔情蜜意地回了一个字:“……切。”
绿衣少女炸了锅,“嘭……”我面前的桌子被踢翻,盛酸梅汤的碗碎片齐飞,一块碎片擦着额头过去。
血不要命地淌下来。
店花怔了一下,立刻暴跳如雷:“绿意,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!”
「我有些怕了,怕他是那把弹弓藏在身后手心里握着小米伪善的孩童。」
那日后,我便住进了锦棺坊。
大约是因为我告诉白老板,我是从瑶仙岛过来的旅人,过了盛夏便离开。
他狭长的眸子含笑说:“真好,那岛上可有我一个故人呢,只是我从来没去过。”
锦棺坊并不像那些人说的那样阴森可怖,在幽深的巷子,抬头能望见高墙外参天古树,朱红的大门便笼罩在重重绿荫之下。我告诉白清明,这里与我在瑶仙岛住的地方很像,只是这里没有那种开白花的叫伽罗的树。
“伽罗树没有叶子,花朵簇拥在枝头,像落满了雪。听闻那花是千年不败的,不过谁知道,那些个老人们说的,反正他们祖祖辈辈都没见过那花凋谢过。”
“真是奇花。”白清明笑语盈盈,“有机会一定看看才是。”
那日刚下过雨,碧空如洗。
我扭头看他,他执一颗晶莹饱满的紫葡萄在唇边,却没咬下去,只是看着天发愣,面上是有几分温柔的。我想,他一定是在想那瑶仙岛上的故人,便问:“岛上的是你什么人?”
他顿了一会儿才说:“是我师兄。”
“你们相处得不太愉快?”
他有些惊讶,却笑了:“何出此言?”
“直觉。”我就是老实,“你提起他时眼睛发暗。&rdq