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孩子,是真的吗?”褚岩道:“是真的。”他知道书生担心的是什么,跟着加以解释:“哈必图知道檀贝勒的媳妇和孙儿当日并未遇难,尚在逃亡。想必是哈必图告诉了车缭,车缭想起了这孩子来历不明,年龄和檀贝勒的孙儿又相符,而且练武又这么进境神速,这许多疑点加起来,他这才怀疑到令徒身上的。但据我所知,他今天也还没有见过哈必图,所以你大可放心,哈必图想必还没有知道他们母子竟是和他一同住在节度使的衙门。”这书生的确是在为檀羽冲的母亲目前的处境担忧,听了褚岩的话,方始稍稍宽心。书生脸上似乎露出一点奇怪的神色,说道:“你为什么自动告诉我这么多事情?”
褚岩叹了口气,说道:“我不知道檀贝勒犯了什么大罪,我只知道他做的事情是对的,不管他是否犯了罪,他都是我心中佩服的人!”书生道:“因此,你也同情檀氏的孤儿寡妇?”褚岩点了点头,却苦笑道:“但我身为完颜将军的卫士,倘若是完颜将军下令要我捉拿他们,我还是不能不从。所以你若是为了预防有这样的事情,你杀了我我也死而无怨。”书生道:“看来你不像是完颜鉴的心腹卫士。”褚岩道:“的确不是。不过,他是我的主人,并且我曾受过他的恩惠。不管他是否把我当作心腹,我还是要忠心于他的。”书生道:“我知道你的心事。但第一,完颜鉴未必会把这件差事交给你,第二,我也有办法叫你避过这件差事。所以目前你不必为此担心,我想再问你一件事情。”褚岩道:“何事?”书生道:“完颜鉴的夫人是否也在商州?”他突然问起完颜鉴的妻子已是一奇,面对完颜鉴直呼其名,对他的妻子则尊为“夫人”,也是不大合乎“常理”的。褚岩莫名其妙,但想这件事说给他听也是无妨,便道:“完颜将军是和夫人一同上任的,据我所知,他们夫妇恩爱非常,完颜将军从前领兵出外征战,他的夫人也都随行的。”书生说道:“完颜鉴花园中那些牡丹,是夫人要种的吧?”褚岩道:“咦,你怎么知道?”书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却似自言自语地说道:“哈必图在商州,完颜鉴在商州,完颜夫人也在商州,好,好,好!”褚岩不懂他连声叫“好”是什么意思,睁大眼睛看他。只见这书生忽地朗声吟道:“十年磨一剑,有日快恩仇!倘能在一日之间了结恩仇,实是人生一大快事。不管商州节度使的衙门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要去闯一闯的了!”褚岩吃一惊道:“完颜将军和你有仇?你要去杀他吗?”书生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:“我不知道。”武林中人讲究的是恩怨分明,有仇就是有仇,没仇就是没仇,但他的回答竟是:“我不知道。”这一回答,令褚岩不觉为之一愕。“那么哈必图呢?”褚岩再问。书生说道:“哈必图是我最好的朋友的仇人之一,亦即是我的仇人。不过他不是害死我那位朋友的主凶,要不要杀他,如今我还未知道。看他怎样,到时再说。”虽然他没有说出他那位“最好的朋友”的名字,褚岩亦已知道他说的是檀公直了。褚岩说道:“你杀哈必图我不管,但你若要杀完颜将军,我虽不堪你的一击,我、我……”书生不待他把话说完,便即笑道:“褚兄,你已经太累了,不应该为这些事操心了,你好好睡一觉吧!”褚岩本来想说的是:“我虽不堪你的一击,我也非得和你拼命不可的。”说到“我”字之时,突然便觉得昏昏欲睡,待到书生说到一个“睡”字,他果然就倒在地上,而且很快就打起鼾来。真的像是熟睡了。檀羽冲看得好像傻了,半晌说道:“师父,褚叔叔不是死了吧?”书生微笑道:“他当然没有死,我只是点了他的晕睡穴,而且是用最轻的一种手法点他的晕睡穴,只须过了三个时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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