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,但他还没有将门关上,楚留香的腿已插了进去,轻轻一推,门就被推开了。那少年被推得踉跄后退了好几步,怒道:“你这人有毛病啊,想干什么?”楚留香微笑道:“我想干什么,你难道还不明白?”屋里还有个套间,门没有关好,楚留香一眼扫过,已发现床上躺着个人,用棉被蒙着头,却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瞧,床下摆着双红绣鞋,旁边的椅子上还堆着几件粉红缎子的衣裙。那少年面上更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,抢着想去将这扇门拉上,但是楚留香身子一闪,已挡住了他的去路,笑道:“我既已找着了你们,再瞒我又有何用?”那少年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可是曹家派来的?”楚留香皱了皱眉,道:“曹家?”那少年突然“扑通”跪了下去,哭丧着脸道:“小人该死,只求大爷你放我们一条生路……”床上那女子忽然跳了起来,长得果然很年轻,很妖娆,却很泼辣,身上只穿着件很薄的亵衣,几乎完全是透明的,连大腿都露了出来,但她却完全不管,冲到楚留香面前,两手叉着腰,大声道:“你既然是曹家派来的,那就更好了。你不妨回去告诉曹老头,就说我已跟定了小谢,再也不会回去受他那种活罪。我虽然带了他一匣首饰出来,但那也是他给我的,再说我一个黄花闺女跟了他好几年,拿他几文臭钱又有什么不应该,你说……你说……有什么不应该?”她说话就像爆蚕豆似的,别人简直插不上嘴。楚留香怔住了,实在有些哭笑不得。他现在已知道自己找错了人,这少年并不是叶盛兰,而是“小谢”,这少女更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人。看来她只不过是“曹家”的逃妾,看上了小谢,就卷带了细软,和小谢双双私奔到这里来。他们知道曹老头不肯就此罢休,自然躲着不敢见人。楚留香摸了摸鼻子,喃喃道:“清官难断家务事,但你们若真的想好好过日子,就该想法找些正当事做,怎么能整天关起门来睡觉。”小谢脸红了,顿首道:“是,是,是,小人一定听大爷的吩咐,从此好好做人。”楚留香已走出了门,却还不肯放心,忽又回头来问道:“你们既是京城来的,可知道一个叫叶盛兰的吗?”小谢道:“叶盛兰?大爷说的可是大栅栏,‘富贵班’里那唱花旦的小叶?”楚留香的心已跳了起来,却还是不动声色,道:“不错,我说的就是他!”小谢道:“我前两天还看到过他。”楚留香赶紧问道:“在哪里?”小谢道:“他好像就住在前面那条‘青衣巷’,是第几家门小人却没看清,因为他好像有点鬼鬼祟祟的,连人都不敢见。”他只顾说别人,却忘了自己,等他说完话,再抬起头来,面前的人忽然不见了。 楚留香又是兴奋,又是好笑。他猜得果然不错,叶盛兰果然就躲在这松江城里,但他却未想到叶盛兰是个唱戏的。
青衣巷是条很长的巷子,最少有一百多户人家,叶盛兰究竟住在哪一家里?小秃子拍着胸脯,说是用不着两个时辰,他就能打听出来。这时天已快黑了。楚留香找了家馆子,结结实实地大吃了一顿,就去找石绣云。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正事,而非为了私情。他自己是否真心说的这句话呢?那就只有天知道了。石绣云的家,是一栋很小的屋子,显然最近才粉刷一新,连那两扇木板门也是新油漆的。石绣云正在院子里赶鸡回笼。她穿件粗布衣服,头发也没有梳好,赤着足穿着双木屐,正是“屐上足如霜,不着鸦头袜”,虽然蓬头粗服,看来却别有一种风情。楚留香在竹篱外,悄悄地欣赏了半天,才轻轻唤道:“石姑娘,石绣云。”石绣云一惊,抬头,瞧见了他,脸忽然飞红了起来,话也不说,扭头就走,飞也似的跑了回去。楚留香只有等。等了半天,石绣云才出来,头已梳好了,衣服也换过了,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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