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哪一个部位,哪一个器官,任你如何拉拉捣砸,也绝无变为透明之理。此所以小关一望之下,便大有意见了。小关自是不便凑过去细加观察,至于墨鱼耳朵变为透明的这种奇异现象,日后见到李百灵时,一问便知。目前不妨暂且当作这只透明耳朵,是练过某种奇异功夫的结果。小关连眼珠都不必转,便知自己应该怎样表演.才可以既掩饰自己身份,又顺便解墨鱼之围。正在扯人耳朵的小曼眼睛一瞄,但见小关双手捂住两耳,面有骇色,一步—步地向房门挨去。小曼放开手,墨鱼的耳朵由六寸多长,慢慢恢复原状。小关本已快要挨到房门,忽见小曼指向他,赶紧停顿连连打躬,但双手却看得出极力揪住耳朵。小曼噗嗤一笑,笑容倒也相当之迷人。她坐在椅上,举杯饮荼,一面招手要小关过来。小关看看墨鱼,又回头看看房门,大似举棋不定的惊兔。小曼再用手势表示要小关过来坐在桌边另一张椅子,又表示不扯他耳朵。这等手势甚为简单明白,人人一看便懂。小关依命行事,走回来落座,也放开揪耳朵的手。他两眼望住小曼,却用手肘顶撞墨鱼一下:“喂,你刚才为什么不溜?扯掉了耳朵可不是好玩的事。”墨鱼臂膀被碰撞之后,那丝质袖管纹丝不动。可见得他真气已运布衣上,这一点显示他功力精湛之极,而同时又看得出他为人极之小心谨慎。“我哪敢溜?”墨鱼回答:“假如我的耳朵扯掉了还会再长出来,那就不妨试试能不能在她手底溜走。”小关伸伸舌头:“我的妈!这么严重的问题,我看你还是别试的好。”“小关,李大爷刚才有没有跟你讲话?”墨鱼边问边揉耳朵,仿佛余痛犹存。“没有。”小关回答得很快,恍悟得也一样快,敢情刚才扯耳朵那一幕,竟是他们合力运功查听四下一切声音而已。他们想查听的对象,自然是那李大爷无疑。“李大爷说过晚上见这句话,会不会是等到晚上才找我呢?”
“大概是这样吧!”小曼转望墨鱼:“现在还不能躺下休息,我们先布置好,免得被辛海客乘虚而人。”当下命小关做这做那,先在露天院子里,把三只公鸡连笼摆成一个三角形,尖端对正辛海客住处。笼上黑布拿掉,刀子则仍以黑布包裹,每笼上面放置一把:接着在墨鱼房间的角落,摆上一个小型香案,摆上七碗白米,七碗清水,小曼拿出七面小幡,比拇指只大一点儿,每面颜色都不相同,分插在七碗白米上。这个小型的法坛上,除了有香炉插上了香之外,还有一盏油灯,灯蕊大概是泡过什么药物,点燃之后,可不像一般灯那样黯黯无神的子。本来所缺的碗炉白米等物,小关一下子都张罗回来,十分妥当。小曼主持布坛时,大有得心应手之概,所以对小关的印象大是不同。跨院的门全都牢牢栓上,伙计也都得到嘱咐不得进来。而且自从点了香和点了灯之后,小关发现天色应该更亮而不亮,却反而渐渐黯淡,整座院落好像被愁云惨雾笼罩似的。而这些带有愁惨意味的云雾,亦慢慢地暗暗地加浓加厚。在房间里,小曼身披黑色法衣,前后都有一个巴掌大黄金色的八封图案。她长发散开披垂下来,一手拿着桃本剑,一手捏住法诀,屹立坛前,宛如泥雕木塑的人像。小关当然绝不会放过斗法这种大开眼界的好机会,若是一般的道士巫师作法,他可见过不少,无啥稀奇。但目下这小曼和墨鱼,以及对方的辛海客,都是当今天下超级妖邪人物,他们本身的武功,已经高明到不得了。以他们的身份和武功造诣都解决不了的事情,而必须施用神秘的法术力量,肯定必然大有可观。这一点小关可真的敢用自己人头保证。这时,他也站在一旁,满怀好奇地仔细察看。也幸亏他很有耐性,足足听那小曼喃喃持咒达半个时辰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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