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装为革车。武库令田宜昌也密誓承诺支持太子,有了武库兵器,明光宫、长乐宫和未央宫的刑徒一两万人,加上一向支持我们的长乐卫尉壶无忌的长乐卫卒两万人,明光宫卫卒两万多人,以及长安各中都官囚徒六七万人,一共有十万余众,一定能击破江充。
难道真要造反不成,刘据的汗又不由得涔涔而下,要知道,不管胜负,都将有毁于在后世的声名。少傅不是一向对我称颂《公羊传》么?《公羊传》有云:“君亲无将,将即反。”虽然贵为君王之亲,也必须遵循君臣之礼,臣子连将有谋反之心都可视为谋反,何况盗发武库兵器,明目张胆地攻击天子使者,怎么也无法推托谋弑君父的恶名啊!前段时间少傅却跟我大谈《左氏传》,为学者不是很注重家法的吗?怎么突然改治他经了。
石德心里暗暗苦笑,这太子真是迂腐之极,怪不得会被臣下欺凌若此,这都是我父亲当太子太傅时教坏的。世异时移,当然要跟随形势变化,怎么能死守经典。这时候还跟我大谈经义,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。我何曾跟你谈过什么《左氏传》,不过是为了劝告你胡乱说的。他急道,太子殿下,现在不是谈经义的时候。你看江充临走时的架势,陷害太子是必然的。他此番一定是去上奏皇帝,如果皇帝听信他,再赐给他虎符,让他得以征发三辅郡兵和北军八校尉骑士,我们就后悔莫及了。凭着十万临时授兵的刑徒,是绝对无法抵挡北军现卒的。
刘据一向尊敬师傅,看见师傅发急,心里也知道是为自己好,他来回踱了几步,还是下不了决心,不行,不会那么严重,我们再等等。他未必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诬陷我,如果真的诬陷,何不马上宣判我的罪状。
石德道,臣看江充丧心病狂,没什么不敢做的。他只是暂时有些忌惮,才不敢马上宣布,倘若手上有数十万现卒、骑士在手,那就不会有任何顾忌了。
不,不,刘据焦躁地说,我们再等等看。不到万不得已,绝对不能做让君父不悦的事情。
太子殿下……石德还想张口,刘据摆摆手,制止了他,少傅不必多言,我意已决,暂且以静制动罢。我累了,诸位先退下。
石德和张光等一干人无奈,只好悻悻退下。他们步出殿外,石德抓住张光的手,悄悄道,张君,太子过于仁慈,将遭大祸而不自知。我们为臣下的,却不能坐视不管,你应该立即派心腹掾属去未央宫告知皇后,请皇后再派使者去甘泉宫问候皇帝。前此数次皇后派人去,都被拒绝接见。据说皇帝病得很重,说不定此时已经神智不清,说句为臣子不该说的话,离驾崩不远了。此乃非常时期,恐怕奸吏会因此生事作变。如果这次皇帝仍然不肯接见使者,我们就立即矫节发兵,系捕江充,穷治其奸诈,然后号令天下,斩之于长安市,免得重遭赵高、李斯之变。
张光道,少傅君见教的是,太子犹豫不决,必坏大事,臣立即派人去未央宫。他拉过身旁一个掾吏,轻声道,陈无且君,你拿着太子节信,立即去未央宫,从长秋门进,那里有皇后的心腹家吏,会放你进去的。
陈无且道,遵命。
石德道,那我们也去分头做点儿准备罢。希望皇后能够果断一些,亲自劝告太子。太子一向孝谨,说不定会听皇后的。
三天前,卫皇后已经知道江充搜索明光宫的消息,及至听到陈无且报告当时的情景,心乱如麻,问身边的薛广德,詹事君,你认为应当如何。
薛广德道,石德的建议很好,火速派人前往甘泉宫,借着问候皇帝御体的理由,探听江充上奏文书的意向,如果对我们不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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