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的生相。
四下立即响起一片惊叹之声,亦不知是在为他的如此作法而赞叹,抑或是为了他手法之快而惊异。
只见他目光有如惊虹掣电般四下一扫,最后停留在梅三思脸上。
良久,良久。
他目中光彩渐渐灰暗,然而他颀长的身形,却更挺得笔直,终于,他霍然转过身形,袍袖微拂,人形微花,一阵夜风吹过,他身形竟如随风而逝,霎眼之间,便已踪迹不见。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,似乎还留在柳鹤亭身畔。
梅三思呆了半晌,突地纵声狂笑起来,回首笑道:”沅儿,他真的走了。”柳鹤亭暗叹一声,忖道:”此人似拙实巧,大智若愚,我与他相处这些时日,竟未能看出他已渗透了那等武家大秘。”一念至此,缓步走到梅三思面前,躬身一揖。
哪知梅三思笑声却突地一顿,似是十分惊异他说道:”你谢我作甚?”柳鹤亭叹息一声,正色说道:”今日若非梅兄,定是不了之局,区区一揖,实不足表露小弟对兄之感激钦佩于万一,小弟自与兄相交以来,竟不知兄乃非常之人,直到今日见了兄台做出这等非常之事,方知兄台之超于常人之处——”他性情刚正豪爽,当直则直,当曲则曲,此刻他心中对梅三思的感激钦佩,半分不假,是以诚于中便形于外,言语神态,便也十分恭谨,哪知他话犹未了,梅三思却又纵声狂笑起来。
柳鹤亭剑眉轻皱,面上微现不豫之色,却听梅三思纵声狂笑着道:”柳老弟,你切莫这样抬举我,方才我所说的那一番活,其实我自己一句也不懂的。”柳鹤亭不禁为之一愣,心中惊愕又起,忍不住问道:”你连自己也不懂的话,怎地能说得那般流利?”梅三思笑声不绝,口中说道:”这有什么稀罕,自小到大,我一直都是这样的。”柳鹤亭呆呆地愣了半晌,突地想起他方才背诵药方之事,不禁恍然忖道:”此人记忆之力虽高,理解力却极低,是以他不但过目便能成诵,而且还记得许多成语。”只听梅三思一面大笑,一面说道:”方才那一番话,有些是沅儿附耳教给我的,有些却是从一本书上啃出来的,说穿了……”他言犹未了,柳鹤亭却已耸然动容,接口问道:”什么书?”他方才心念转处,便已想到此点,是以早已将这三字,挂在口边,只是直到此刻方自说出口来。
梅三思哈哈一笑,大声道:”天武神经!”
”天武神经”四字一说出口,四下立刻传出一阵惊叹之声,只是这阵叹息声中的失望之意,似乎还远比惊讶来得浓厚。
柳鹤亭心中一动,虽觉这叹息来得十分奇怪,却仍忍不住脱口问道:”这本天武神经,此刻在哪里?”他生**武,听到世上竟有这种记载着武家无上大秘之书,心中早已为之怦然而动,直恨不得立时便能拜读一下。
哪知他话才出口,四下的惊喟叹息,却立刻变成了一阵低笑,竟似乎在笑他武功虽高,见识却如此孤陋似的。
柳鹤亭目光一扫,心中不禁为之一愣,目光询问地瞧了梅三思一眼,只见梅三思犹在大笑不绝,而那”万胜神刀”边傲天却已满面惶急地一步掠了过来,一把抓住梅三思肩头,厉声道:”三思,你可是已将那本书看过了么?”语声严厉,神态惶急,望之竟似梅三思已铸下什么大错一般。
柳鹤亭此刻当真是满腹惊奇,满头雾水,梅三思得了这等武家大秘,他师傅本应为他高兴才是,为何变成这般神态,自己方才问的那句话,更是人之常情,为何别人要对自己讪笑?
他想来想去,再也想不出其中答案,只听梅三思笑声一顿,亦似自知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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