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根原本冒出于顶外老高的火柱,已经消失。但四下却传来嘈杂的声音,隐隐有人呼叫救火等话。当即挟起辛公权的尸体,向房间走去。在经过李氏女子的尸体时,他弯下身子,以另一只手将她挟起,顺便一并带入房间内。房中的火光,照耀得她头面和全身都变成红色。仍然奇热难当,教人有喘不过气来之感。清凉上人口中诵声佛号,迅即把这一男一女的尸体,丢在火柱上。他估计现下的火势,纵然不能像行前那样,把人烧得连骨头也化为飞灰,但至少可以毁去他们全身衣物,以及把面目烧毁,看不出是什么人。这一来海陵帮帮主巩贵固然永远不知去向,而这辛公权亦是离奇失踪的收场。这位佛门高僧,口中喃喃诵念着经咒,一直等到外面人声迫到切近,而且火柱中的两具尸体,显然已经焦毁了,这才从辛公权所开的“天窗”,翻上屋顶。四下夜色茫茫,他不必担心会被四下拥来救火的民众看见,迅快踏瓦而行,转眼间已隐入黑暗中。徐少龙回到家里,洗过澡,换了干净衣服,与玉罗刹连晓君舒舒服眼的共进晚餐时,心想:“清凉上人现下不知怎样了?但一定忙得昏头转向无疑。”他们默默地吃过晚饭,又舒服地品茗闲坐之时,连晓君轻轻问道:“少龙,你显得心神恍惚,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,为什么呢?”“没有什么!”徐少龙道:“相反的,我觉得这等日子过得很有趣味。”王罗刹连晓君沉吟一下,接着轻咬着下唇,那编贝似的皓齿,与鲜艳的朱唇相映,娇媚欲滴,徐少龙一眼望见,不由得看呆了。过了一阵连晓君才道:“帮主交待的任务,你已完成了多少呢?”“进展情形,可以说令人相当满意。”徐少龙道:“怎么?你可是想家,所以希望早点办完事?”连晓君先转眼向屋外掠瞥,外面虽是黑沉沉一片,但她视听所及,认为没有人潜伺窃听,当下道:
“你又不是不知道的,我哪儿有空呀?唉!古人有‘云横秦岭家何在’之悲,而我则更可哀了,简直是‘春来飞絮恨无家’……”她突然发出哀愁欲绝的感叹,的确使徐少龙心头一软,温柔地瞧着她,说道:“咱们别说这些伤感情的话,明天到哪儿去玩玩?”连晓君没有作声,徐少龙又笑道:“可惜你是个女儿家,不然的话,这刻正是华灯初上之际,那秦淮河上,风光正自旖旎。只要到了那画肪上,艳姬歌妓,珠围翠绕,牙板管弦,笙歌盈耳。管教你牢悉顿消,乐不思蜀……”他信口猛吹,特别是由于这等行乐之法,连晓君定必无缘领略,只能凭想像以臆测,因而在岔开她无端而来的哀感这一点上,必定十分收效。果然连晓君问道:“秦淮河上当真这般好玩么?”徐少龙道:“当然是真的,但这等风流艳趣,只有男人方能消受,如果换作你,感受无疑大不相同了。”连晓君不服气地道:“那也不一定,你带我去开开眼界可好?”徐少龙道:使得,但必须等我们的事办完了,那时不虞身份泄漏,到哪儿都行。”连晓君现出踌躇的神色,朱唇蹑懦了一阵,才道:“你要如何方可返坛呢?”徐少龙道:“咱们只须查出还有什么高手,在暗中保护黄翰伯。同时又查明这次黄翰怕挑去本帮黄旗分舵,是什么意思?这样咱们就可以返坛复命了。”连晓君道:“这两件事,对黄翰怕没有什么损害啊!是不?”徐少龙一听此言,便知道玉罗刹连晓君敢情已查出这两件事的答案,无怪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。要知玉罗刹连晓君目前的处境,相当复杂。她一方面与徐少龙已有感情,又同是五旗帮之人,自应助他达成任务。可是这些日子来,她与总督大人黄翰怕的公子黄云文交往的结果,又使她对这位调搅风流,透逸高雅的贵公子,生出一份感情。她生怕五旗帮伤害了黄家,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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