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件事情。」他顿了一下,声音很轻,像是耳语,「她不知道,我也到最近才知道。」
「…明峰,你太自寻烦恼。」
「也不算自寻烦恼啦,只是偶然。你知道我一直在地维所在的地方旅行,设法弥补漏洞。构成地维的众生非生非死,往往可以听到很多故事。偶然的听到罗纱的故事,我真的按耐不住…」
「你去找那个发疯的小说家?」
「…嗯,对。我去找姚夜书,拜託他告诉我,『后来呢?』。经过这么多代,罗纱的孩子应该开枝散叶,没想到居然只剩下这最后一点血脉。」他笑了起来,却让人更哀伤,「我没办法啊…我没办法不来看看。活得太久也是麻烦哪…」
好一会儿,大师傅才搭腔,「是啊,活得太久也是麻烦。熟悉的人、亲密的人不断流逝,我们就这样孤零零的被留下来…」
「但他们在欸,他们一直都在。」禁咒师嘿嘿的笑,「我看到林靖的眼睛就知道,她是罗纱的女儿。她们都有相同漂亮的眼睛,不肯服输的脾气啊。」他舒出一口很长的气,「看到她,我就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。忍耐长生的寂寞太值得了。难怪麒麟要把我揍得爬不起来,不让我去结地维。她是希望我看顾这些孩子吧…」
「你还在找麒麟啊?」
「对啊。巡逻地维的时候没有看到她。她说不定还活着。」「地维范围那么大,你巡逻的范围才多少?放弃吧。」「不要。」
「喂,你干嘛跟麒麟一样任性啊?」「她只是失踪嘛。姚夜书也说,他还读不到麒麟的结局。」「那个神经病疯疯癫癫,他说的你也信喔?」「不说这个了。」禁咒师笑起来,「走吧,好久没回来了,我们去幻影咖啡厅。不知道上邪煮咖啡有没有进步?以前狐影的点心可以杀人,但是上邪的咖啡足以使人胃穿孔。」「嘿嘿嘿,真的好久没看到他了。他的鬼老婆投胎了没啊?」「翡翠哪肯走啦。修炼的有够差劲。这次回来我特别带了定魂香,上邪在灾变时耗掉了所有神通,有了这个翡翠要凝形比较简单…」
越走越远,听不见了。坦白讲,完全听不懂。但我觉得好难过,好难过。我以为我早就把眼泪流乾了,没想到还流得出来。\n但尽情大哭后,我睡熟了。心满意足的,睡熟了。\n在我昏睡发烧的这段时间,都城的暴动平息了。一方面是红十字会的主要军队进驻,另一方面是禁咒师在各大媒体联播了一次爆笑的演说与精彩的演奏。\n听说他上电视非常紧张,不但弄掉了麦克风,还打翻了水杯,演讲稿整个溼淋淋的,抢救不及,一点大师风范都没有。\n没了演讲稿,他傻笑了半天,东拉西扯的,讲了很多旅行发生的糗事和卡漫的精彩对白,许多人在笑倒之馀,非常怀疑他是不是冒牌货。\n但是他开始弹琴的时候,就没人有疑问了。\n他的琴声安抚了整城的暴戾之气,无数人在电视之前激动的鼓掌。\n小薏拿报纸给我看,又说又笑的,却一脸幸福感和笃定。高烧似的媒体瘟疫,应该过去了吧?\n当然,禁咒师不是神明,也不是他到来就可以让战争结束。都城还是有零星冲突,但他笑笑的接受採访,笑笑的到处视察,甚至还能来看我。
\n他很温和,但有种巨大的存在感。\n「嗨,林靖,妳觉得怎么样?」病房裡只有我和他,我觉得安适、舒服,无所畏惧。
「我很好,谢谢你,禁咒师。」我小小声的说。
「啊,叫我明峰啦。年纪越大越没人叫名字,很寂寞啊。叫我哥哥也行喔。」
我弯了弯嘴角,牵动伤口还会痛,我想表情一定很古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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