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口气,直视他严厉的眼睛,「圣光与你同在。」
「…是吗?」他继续打磨镜片,手指有着轻微到几乎像是错觉的颤抖,「是的。
原来光还在的。」\n他的微笑渐渐的深了,却落下几滴眼泪。\n我完全被吓到了。我一直觉得男人哭是件很娘的事情,我老爸一直是个刚正严肃的人,一辈子没掉过一滴眼泪。学校的男同学如果哭哭啼啼,我会很尴尬,因为我都很少哭了。\n但圣叔叔的眼泪…怎么说?我觉得那是真正男子汉的眼泪。好吧,这样说很俗气,但我找不到更好的名词。\n只是我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儿好,只好颤颤的掏出我的手帕给他,将眼睛转开。\n过了一会儿,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,我才偷偷看他,他恢复常态,专注的打磨镜片。我才刚鬆口气,打算装作毫不知情,他却说,「手帕等我洗好还妳吧。」
「…嗯。」我比他还尴尬多了。\n他弄好了眼镜,让我试戴,调整一下。「两天后回来看看,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,嗯?」\n「好。」我点头,匆忙把眼镜戴上。真是令人心安的平静景象。\n他像是研究似的看了我一会儿,「妳想过圣光是什么吗?」
「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?」我小心翼翼的问,「但是坦白说,我没仔细去想过…或许是圣叔叔身上的强光?」\n他笑了。滚着桌子上的一根笔。「来吧,我带妳去一个地方。」
他打开一个门,居然是向下的楼梯。不会吧?这个大地下室还通更下面的地下室?「…这是蚂蚁王国吗?」\n「是有点像。每个工作是都有属于自己的地下一层或二层。」他打开电灯,「来吧,这是我的…『祈祷室』。」\n他打开地下二楼的一个房间,是个纯白的房间,镶着彩色拼花玻璃,一束光打在地毯上,迎面是条破旧的十字架项鍊。\n白牆上什么都没有,而是一条很小的项鍊。\n我抬头望着光。突然领悟到是自然光。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在管道反覆折射,将外面的光源引进,而不是使用太阳能储电的灯泡。\n沐浴在光中,对着十字架祈祷吗?\n「…我这一生,很像是个笑话。」圣叔叔缓缓的开口,「一切都是种悲剧的误解。所以我曾经很仰赖圣光,也曾经背弃过圣光。」
他缓缓的在小地毯跪下,仰望着十字架项鍊,然后轻轻的吻他带在身边的一把小短剑。\n「一直到柏人来到这裡,告诉我,我的光亮到很难逼视。我才知道,我背弃圣光,但圣光从未背弃我。」\n圣出生于灾变前。灾变时,他才六岁。被埋在瓦砾堆中长达二十几天。被挖出来的时候,他带着项鍊,一隻手紧握着一捲纸,另一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手--或说,断臂。\n「爸爸在这裡呀。」他指着瓦砾堆中的断臂,「爸爸,看到光了。爸爸,你不是说看到光就可以得救吗?」
\n彼时,虽然都城精魄保住了列姑射岛没有陆沉,但持续而剧烈的地震却让这小岛半毁。许多人在灾变中丧生,也产生了许多灾变孤儿,圣是当中的一个。\n当时只有六岁的他,因为展现了治癒的才能,让红十字会收养了。拥有触摸就可以止血疗伤的天赋,却没办法对付自己的失忆。他想不起自己的父母,也不知道不是东方人的他为什么会在列姑射岛。\n他仅留的只有父母亲的遗物,一条十字架项鍊和一捲写满了字的纸。他常看那几页残破,然后长久的凝视十字架,这种时候他会特别平静。\n「那几页似乎是手写稿,关于圣骑士的历史、传承,和信仰。灾变后整个世界被毁了大半,文明像是个精緻而脆弱的瓷器整个瓦解。在我十一岁的时候,电力和网路还没完全恢复,恢复的部份也以救灾为优先。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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