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,无处再寄放。才推觞,便调琵琶,声声诉衷肠。公主钦佩道:
“圣僧只看一回,便记住了,真真过目成诵!”唐僧道:“公主这首词,借物比兴,假景生情,不虚饰,不矫作,真真切切,委婉动人。眼里才看,心里便刻下了,怎么忘也忘不掉也!”公主心里喜,口上嗔道:“你这和尚,看着老实,也会巧嘴儿讨好人!”唐僧脸红道:“贫僧不会甜言蜜语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。”公主嗤嗤笑道:“却是我说错了?请圣憎恕罪!”又拜了一拜,唐僧忙扶公主道:“公主哪里话,谁也没说错!”公主被唐憎捉了手臂,却不挣脱,只将一双秋潭般眼睛定定瞅着唐僧。唐僧急忙松了公主。
两个重新入席,皆有些害羞。唐僧偷觑一眼公主,不想公主也在瞟他,两人俱把目光避下,心都在怦怦跳着。
忽闻远处传来更鼓三声。唐僧惊起身道:“贫僧该回去也!公主也早早歇息吧!”公主亦起座,微微点头,眉眼里颇有留恋之意。三藏也不忍遽离,两个默默相视,似有无限话语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忽听楼下有动静,唐僧方道:“公主,贫僧去也!”才要出门,忽见一个宫女跑进:“公主,不好了——”话未说完,便见猪八戒带一伙锦衣尉,咋咋呼呼,涌进椒房,吓得公主宫女面面相觑。唐僧喝道:“八戒,公主在此,休得无礼!”八戒呵呵笑道:“师父,老猪奉国师之命在外头候了一个多时辰了,估摸着该上床了,谁知你们假正经儿!”公主战战兢兢道:“唐长老,他也是你徒弟?”唐僧气得浑身发抖:“我几世不行善,积下这么个好徒弟,平白地来捉他师父的奸!”
八戒大笑道:“师父,老猪在家过日子好好的,你非要西天取经,弄得老猪抛家舍业,跟你当徒弟!吃苦受累不说,难熬的是 多日未尝腥荤了!俱是你害的!——今日犯在老猪手里,有何话说!”唐僧辩道:“皇天后土,我与公主清清白白,什么也没做!”八戒道:“黑天半夜,你不睡觉,跑公主绣楼上做甚?虽没干事,也是意淫!便对人说你与公主私通,被捉住了,谁辨真伪!”唐僧惊呆了:“八戒,你疯了不是!我大老爷们家被你泼脏水也罢了,人家公主金玉之躯,岂容你平白诬陷糟践!”八戒对公主唱个喏道:
“美人,休怪老猪,是国师吩咐老猪这般做的!”公主又恼又惧,一迭声骂“国师”:“畜生!该干刀万剐!”八戒不理,令手下将师父与公主缚了,先押到暴室关了,一厢派人飞报国师请赏不提。
次日清晨玄玎亲去清虚殿禀告“唐僧和尚与公主私通”之事。国王听了,气得昏死过去,急召太医来,凉水泼,银针扎,弄醒了,开口道:“气杀寡人也!——速将唐僧和尚斩首,公主打入冷宫!”胡淑妃暗喜,亲领旨去暴室。厅堂坐了,叫提出公主来。公主一夜未眠,两眼乌青,头发蓬乱。见了淑妃大骂:“妖狐子害人!”淑妃大怒,上前亲掌嘴数十,打得公主顺嘴角淌血,手疼了才罢。令扈从将公主押往冷宫。暴室令启曰:“示娘娘,唐僧如何处置?”淑妃道:“我不喜砍头,乱棒打杀吧!”暴室令神情诡秘,笑道:“娘娘不先看看人么?”淑妃听她话里有话、便点点头。暴室令便解上唐僧。淑妃一看,忍不住站了起来,两眼放光,直射三藏。一班宫女窃笑。
淑妃恍悟,又落座,道:“我忽然想起来,今儿是黄道吉日,不宜杀人。正好交大理寺勘理,录下供状,再诛不迟!”暴室令笑道:“娘娘英明!”淑妃即着人去内库取十匹彩绫赏了暴室令,将唐憎扶上自己华辇,载了便走。
唐僧初以为去大理寺,谁知凤辇行了一程,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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