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守陈领衔,配合鸿胪寺的官员,让鞑靼大部分人都留在了城外驿馆,仅让巴图蒙克率一百亲随进城,入住会同馆。
本来迎接使节之事,应由覃吉和张延龄负责。
但自从怀恩代表皇帝接手后,立即前去串联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,尽可能把迎接使节的事回归“正途”。
使节进京,无论来的是谁,都得等皇命安排具体入宫朝拜的时间。
如果皇帝不允朝拜,使节会在留下贡品,得到丰厚赏赐后,于半个月内离京。
但每一波使节到京师来,除了朝贡外,多有自己的“诉求”,而主要来大明的使节中,除了草原各部族外,来得最多的便是朝鲜人,而他们一般是为了争取什么王世子、新王登基时求册封等等,有时还为了新年贺正旦而来。
总之每次前来,都是付出很少的贡品,然后赢得朝廷巨量的赏赐,满意而归。
这次鞑靼人来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求开边市。
杨守陈接待完使臣,就去了翰林院。
翰林院中,怀恩老早就等候在那儿,而翰林院内负责接待怀恩的正是目前最有希望入阁的翰林学士刘健。
在掌院学士张峦称病不出的情况下,翰林院内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由刘健打理,而刘健因为能力突出,再加上作为东宫体系的官员,如今已成为翰林院中最具名望的学士,旁人都要靠边站。
“怀公公,有关检校兵马事,究竟是怎生个情况?”
杨守陈跟怀恩见礼过后,直接问道,“今日见到鞑靼人,他们还在问有关此事的情形。他们不明白,我们为何要在他们出使来京的时候,做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动作,难道是为让双方嫌隙加深吗?”
作为传统文臣,杨守陈曾经也深受权臣侵害。
杨家这几个兄弟,以他和杨守随受到的迫害最深。
如今回朝后,本来可以晋升为吏部右侍郎,但现在吏部右侍郎已被声望远不如他的徐琼窃占,只能屈居礼部右侍郎之职。
而这个礼部右侍郎,也不过是兼职罢了,更多的时候他都只能躲在翰林院当个闲差。
怀恩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,道:“鞑靼关心检校兵马,那就跟他们明说,陛下或会亲自出席,以安其心,不好吗?”
一旁的刘健道:“陛下出席,真的会安他们的心?未必吧!”
怀恩这次脸上有了明显笑意:“事情已经安排妥当,只等执行了,为何直到现在才提出来?再或者,明日早朝上,你们亲自跟陛下提出来,无须在此时发问,实在无此必要。”
他就是在推诿。
跟我说这些没用,我只是作为中间人或者说是润滑剂存在,跟我提意见白搭。
杨守陈道:“此番演兵,目的究竟为何?震慑鞑靼人?再或是展现礼节?此事未曾在朝会上商议,我等实在难以理解。”
怀恩望着一旁的刘健,道:“刘学士,你对此有何见地?”
刘健道:“怀公公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问你的见地,你问咱家作甚?”
怀恩笑了笑,意味深长地道。
刘健看向杨守陈,大概是觉得对方的抗议有些不合时宜,但还是认真地道:“如果此等事形成惯例,以后外藩使节到京,就要进行兵马演练,未免太看得起这些域外之人。反倒不如冷处理,来得妥当。”
怀恩问道:“不知如何个冷处理法?”
刘健道:“将其搁置一段时日,再送返。怎么来的,怎么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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