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吉心想,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对的。
我今天是来找皇后娘娘认错的,等于是间接向你们外戚张家低头。
你们张家现在都是爷,知道吗?
张玗显得很不耐烦,问道:“城外现在究竟如何了?”
张延龄道:“请皇后娘娘稍安勿躁,等陛下回来后再问询一番,不是更好吗?臣弟未曾出过城,具体情况……请恕臣弟不知。”
“你个臭小子,诚心气我,是吧?”
张玗怒气冲冲地说,“覃老伴,你现在告诉他,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张家!就怕他被人算计了,还在给人数钱呢。”
覃吉心说,真的要让我直言不讳吗?
现在说出来,情况跟之前就不同了。
相当于向政敌告密。
我告诉女主人,那是我赤胆忠心,诚实可靠,毕竟哪里有家奴对主人隐瞒事实真相的?
但要是我告诉张家父子中任何一个,那性质就变了。
“姐,你别为难覃公公了。”
张延龄劝解道,“覃公公一定跟您说过什么,但我想啊,覃公公对您说的事,却未必能对我和父亲说,这是原则问题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张玗眉头紧锁。
张延龄道:“朝中有哪些人针对父亲,难道父亲耳聋眼瞎吗?只是有些事,他不想过问罢了。”
“哼,你又什么都知道了?那你说来听听,都有谁?”
张玗这会儿也发狠了。
你心里门清却不告诉我?
不知道我最喜欢吹枕边风的么?
那些得罪过我张家的人,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们是谁了,我能不去告黑状,让我相公好好惩罚他们?
张延龄笑道:“请姐姐放宽心,那些恶语中伤我们的人,一定会认识到错误,且逐渐发现,张家对朝廷并无恶意,且我们父子也无争名逐利之心,仅仅是想为朝廷做点儿实事罢了。至于有谁没谁……何必那么计较呢?”
覃吉听到这里,心中更觉得佩服。
本来还觉得,小国舅有点儿锱铢必较的意思,喜欢在人前说奚落人的话,不给人台阶下。
现在看起来,人家家教在那儿摆着。
就算知道是谁在暗中使坏,人家也不肯说出来,更不想因此告小状,为难那些针对张家的臣子。
张玗怒视张延龄,喝道:“那你说来听听,都有谁!”
“从司礼监、内阁到下面的寺司衙门,有一个算一个吧!”
张延龄苦着道,“毕竟任何忠于大明朝的人,都不希望外戚乱政,此乃人之常情,尤其是那些患病将死的,更怕在入土后,大明因此走向衰败。
“总的来说,越是关心陛下和大明国运之人,就越喜欢针对我们。当然,覃公公除外。”
覃吉一听,心说你这话是啥意思?
把我除外?
意思是我不关心陛下,不关心大明国运吗?
张玗道:“所以说,你全都知情,之前却眼睁睁看着他们针对父亲,就是不出面阻止?”
“哎呀,姐姐,父亲都不管,你让我管什么?再说人家针对的也不是没有理由。”张延龄道,“只要是合理合法的质疑,都是可以被原谅的。父亲不是正途科举出身,如今却身居高位,被人诟病也属正常。”
张玗气呼呼地道:“怎么叫正常?哪有岳父会害自家皇帝女婿的……”
张延龄摇头道:“以古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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