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惊疑变成了惊恐,背嵴一片冰冷,想退,然而脚跟被什么东西钉在地上一般……
当啷!他的手指抽搐,刀掉落在地。
“喂,老田,怎么……”
众蜀人这才发现瞎子的竹竿不知何时顶在了老田的咽喉上。那竹竿比筷子粗不了多少,怎么老田的脸色跟死人一样难看?他双目圆瞪,脚尴尬地越踮越高,大冷的天额头汗出如浆,偏偏手却动也不动一下。这场面既奇怪又骇人,蜀人们都惊异地闭了嘴。
巫镜恼道:“你老毛病又犯了,要我说一杆子戳死他得了!”
巫劫笑笑,放了竹竿,道:“侥幸罢了。把刀捡起来再来试试。”
竹竿一松,那人向前一扑,差点摔倒。他艰难地咽下一口气,在众人的注视下弯身捡起刀。
他没有立即直起身,手把刀柄握了又握,捏了又捏,握实在了……突然身子一翻,刀子斜着从下往上削去,快若闪电!
啪!啪!啪!啪!
巫劫身子一动不动,可这一刀还是削了个空。因使尽平生之力又没有噼中目标,那人身子扭了大半圈,终于再也握不住刀柄,任那刀脱手直飞出去,噗地一下斜插入石墙中,直没至柄。
巫劫的竹竿顶在了他咽喉之上。
过了半响,周围四个蜀人才同时惨唿一声,只觉半边脸火辣辣的痛。原来刚才那人拾刀偷袭的一瞬间,巫劫的竹竿在每人脸上来了一下,最后才指到那人咽喉上去,速度实在太快,竟无一人看清。
巫劫仍然客气地收回竹竿,:“不服气再来便是。”
那人脸憋成了绿色,长长叹口气,也不说话,朝巫劫一拱手,转身就走。几个小弟赶紧跟着他跑了。
那领头之人也想溜,刚一转身,蓦地喉头冰冷。他本能地往后退、退,直到后背撞上石壁,那寒意如影随形,始终钉在他咽喉上。巫镜欺身上前,笑道:“妈的,我可不做好人。说,你想怎么个死法?”
那人这才惊恐地发现一支锋利的剑顶在咽喉处,剑尖已经透入皮肤。他颤声道:“我……小人明白了!主人!蜀山有多高,我就有多忠心不贰!”
巫镜呸了一口,收回铜剑,问道:“你有名吗,贱民?”
“小……小人侥幸,继承先祖苟姓,有一字曰盛。”
“……很好的名字。”
半个时辰后,苟盛带着三人穿过迷宫般的巷道,来到城东北角。这里没有灯火,他们借着远处高耸的城楼上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,不久进入一处半埋似的窝棚。走下长长的台阶,穿过好几扇门,忽然之间,眼前一片光明。
原来里面是条明亮的地道。地道不知有多长,也不知有多少条支路,每隔几丈的石壁上就有嵌有松油灯,照得地道里通明。
通道两侧大大小小的坑洞里坐满了各色人等,有粗壮的汉子,有猥琐的老头,也有妖艳轻浮的女子,甚至有戴着冠的士人。这中间以巴人为主,不过也有肩膀上露出“源”纹的妖族人、身着讲究的周人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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