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血腥?”高立道:“没有,是人在杀人,不是枪。”他忽然一头钻入水底。小武也慢慢地解下剑,搁在山石上,只觉得嘴里又酸又苦。是人在杀人,不是剑,也不是枪。人为什么总是要杀人呢?他也一头跳入水里。鱼的世界,也比人的世界干净。泉水清澈冰冷。高立抱着块大石头,坐在水底,小武也学他抱起块石头坐在水底。他们虽然也知道在这里无论谁都坐不长,但只要能逃避片刻,也是好的。这里实在很美、很静。看着各式各样的鱼虾在自己面前悠闲地游过去,看着水草在砂石间袅娜起舞,这种感觉绝不是未曾经历此境的人,所能领略得到的。只可惜他们不能像鱼一样在水中呼吸。两个人对望了一眼,知道彼此都已支持不住了,正想一起钻上去。就在这时,他们看见水里垂下了两根钓丝。钓钩上没有鱼饵,但却系着一柄剑鞘,一卷红缨。小武剑上的鞘,高立枪上的红缨。这就是他们的饵。难道他们要钓的鱼,就是小武和高立?两个人的脚一蹬,已同时向后面蹿出两丈,小武指指自己的脚。高立就游过来,托住他的脚,用力向上一托。小武的人就旗花火箭般蹿了出去。水花四溅。小武已经蹿出水面一丈,长长呼吸,突然伸手抄住了一根横出水面的树枝,将整个人吊在树枝上。池畔竟没有人。两根钓竿用石头压在池畔。大石头上还有块小石头,小石头上压着有一张纸。本来在石头上的枪和剑却已赫然不见了!小武的脸又变得苍白如纸。这时高立的头已悄悄在岸边伸出来,四下看了一眼,也不禁变色。“没有人?”“没有。”纸上写着什么?两个又对望了一眼,一左一右,包抄过去。
四下静静的全无动静,风中还是流动着木叶的芬芳,水的清香。天地间还是如此美丽幽静。只有像他们这种随时都在以生命冒险的人,才能感觉那种潜伏在安详平静中的杀机。只有看不见的危险,才是真正的危险。他们终于走到那块石头旁,小武将石块弹出,高立拈起了那张纸。纸也是湿的,上面的字迹也已模糊不清,仿佛写的是:“小心……”他们只看出了这两个字,山壁上就有块巨石炮弹般向他们打下来,他们当然可以向旁边闪避,但他们没有。多年来,他们已玩惯了多种危险的把戏,但这种把戏并不危险。只要是个反应比较快的人,就可以把这块石块闪避开。“七月十五”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这种把戏就可以杀得了他们。多年来出生入死的经验,已使他们感觉到这把戏后面,必定还藏着更危险可怕的阴谋。所以巨石打下来,他们非但没有向两旁闪避,反而迎了上去,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,从迎面落下的巨石旁边蹿了上去,蹿上了三丈。他们的手立刻抓住了山壁上的藤枝。然后他们就立刻听到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大震。“七月十五”想必已将从“霹雳堂”买来的那批火药,全都绑在这块巨石上。他们若是向两旁闪避,此刻纵然还没有被炸成碎片,也得被爆炸出的碎石打得稀烂。但他们现在还是完整的,这并不是侥幸,也不是运气。震声中,他们非但没有扭头向下,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停顿,抓住藤枝的手一用力,脚尖向山壁上一蹬,人又接着向上蹿出。山壁峭立,高十余丈。他们接连三个起落,已蹿了上去,爆炸的声音还在山谷中回响,碎石也刚刚像雨点般落入池水里。山壁上是个平台般的斜坡,三个人正探着头向下看,其中一个人正是丁干。他发现小武和高立忽然出现在山壁上时,脸上的表情,就好像忽然被人掴了一巴掌。高立冷冷地看着他。小武却笑了笑,说道:“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有死。”丁干深深呼吸一次,神色也恢复冷静,冷冷道:“想不到你们居然也没有死。”小武道:“就凭你们三个人,要杀我们只怕还不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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