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劳都归自己吗?”“实不相瞒,狴犴司可养不起我这么能吃的下属。”桃夭笑出来,“罗先办的是分内公务,我折回来办的,是我分内公务。我跟他最好互不打扰。”“你……你不是狴犴司的人?”他一惊,“那你是谁?”“我的家乡,专管天下妖怪的破事。名字就不提了,提了你也不知道。”桃夭走到他身后,出其不意地抓住他的衣领,用力往下一扒,露出他大半背脊。一条透着黑气的线埋在他的皮肉之下,沿着脊柱往上之势,还差几分便到颈椎处。他本能地朝前一倾身,拉上衣服大怒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!”“我得看看是现在就杀你,还是等几天再杀呗。”她笑得特别坦荡。此刻,天边已露晨曦,积雪莹白,每道光线落下时都格外温和。清脆的铃声适时响起来。丁零零,丁零零,白雪金铃,红衣翩翩,一时间分外相衬。好歹是带过的兵的人,即便才想起了过去,身子中的本能还在,面前这总是笑嘻嘻的小姑娘,竟然那么完美地撑起如此深重的杀机。她不是在玩笑。木剑又被扔在地上,他抓紧的,是光亮犀利,吃过人血的宝剑。可是,宝剑能对付得了一个对妖怪之事无比熟知,仅凭一粒药丸就能扭转乾坤的……根本就不知道来历的人?还是她根本不是人?他咬牙道:“你可知我始终是归德将军,你若对我下手,朝廷与狴犴司都不会放过你!杀人已是重罪,杀我更是罪上加罪!”
“我不杀人类。”她认真道。他一愣。“但我杀妖。”她一笑,一颗药丸已然在指间。她略一松手,药丸落地,绵软的雪地骤然发出“咔咔”的声音,一群树枝般形状的褐色玩意儿自雪下凸起,飞速窜到他脚下,转眼便将他缠绕包裹起来,只留个脑袋在外头。他大惊失色,无论如何挣扎皆动弹不得。“你……你为何对我动了杀机!我纵是多年前犯下大错,真要杀我为凤槐城中的老少报仇,也该是老樊来取我性命!”他大吼道,旋即愣了愣,“凤槐城……”那一直想不起来的名字,终于出现了。可这对于解除他现在的困境没有半分帮助。“原来那座城叫凤槐城啊。”桃夭点点头,“名字好听。但你还是要死。”“你说你不杀人的!”他怒道。桃夭“扑哧”一声笑出来,指了指四周的院墙,问道:“你想想看,自打你往墙上写满血缚咒之后,这么长时间你可还迈出过家门半步?”他怔住,旋即分辩道:“我不出门,是不想出门罢了!”“为何不想?”“我……就是不想……”“是不是一靠近院墙就浑身刺痛,根本不敢再往前一步?”他微张着嘴,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桃夭看着那些院墙道:“血缚咒在我们老家属于禁术,太恶毒,但不得不说这种咒法对于圈禁一些不成气候的妖怪是非常有用的,一旦写成,咒文之中的所有妖怪都跑不出来。”“原本便是如此!不这样,谁能阻止玄狏们冲出去!”他大声道。“人渠玄狏,二妖生为因果,形同狼狈,皆为恶妖。”桃夭遗憾地冲他笑了笑,“简单说吧,没有人渠这种妖怪,就不会有玄狏这种妖怪。”他的呼吸停了片刻,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她说他是……妖怪?笑话,好大的笑话!他活生生地站在这儿,有血有肉有体温,说他是妖怪?桃夭耸耸肩:“我在密室中只讲了玄狏来历,忘了把人渠也说一说了。给您补上。”她清清嗓子,“人中有忘初心而存不堪者,魂不宁神不稳,若置邪地又辅邪术,可炼为人渠,初时以梦通异界,引玄狏至,害人害己,若得不死,脊见黑线,已非人,线过颈,人渠可成,得之者,可达不可达之处,召不可召之物,大祸害也,见之则杀!”每个字他都听得一清二楚,但还是不明白,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去明白。什么妖怪,什么人渠,他是段青竹,先皇敕封的归德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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