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既如此,敢请有苏公子赐教,某等受教,如何?”
苏国君臣一怔。他们受邀前来黎国,本是以聘问的名义,事前没有听说黎国要行大射礼。黎国城宰、将作少监、大行人几个人酒中一番言语,突然牵涉到有苏,一时不知何意,君臣面面相觑。
黎侯看苏君脸色犹豫,将手中酒樽掷于席下,怒道:“城宰失言!苏君为客,非我国中大夫之属。将作少监善射,岂可与公子相提并论?策无礼,可退!”
策问酒醒,自知失言,吓得赶紧离席而谢,连声道:“某失言,某失言!”基邦、韦素一也慌忙拜谢于地,自称失言。
策问,是黎国城宰,同时又是朝廷在济北的特命官员,地位尊崇,只在黎侯之下,苏君自降身份来黎国,怎当得起他当面谢罪?顿觉芒刺在背,连忙起身离席,也跪拜于地,道:“岂敢岂敢!策问大人错爱,劣子不才,怎能与少监大人相比?请起,苏某不敢受!”
黎侯嘿嘿一笑,道:“尊君请起,岂可颠倒尊卑,与臣子对拜?这些人,自以为能。将作少监射艺粗劣,不知天高地厚,寡人素知之。不过——”
他略顿一顿,方道:“既然这几个蠢材已经提出来,寡人也有意,愿一观令公子之艺,如何?”
苏君坐回席上,脸上神色十分尴尬,变起仓促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但眼见无论如何是不能拒绝的。
有苏脸上却毫无惧色。策问、韦素一借酒失礼,明目张胆挑衅自己出战,自己又有何可惧?见父亲为难,更是忍不住,双臂一撑站起来,离席站在堂中,向黎侯躬身道:“有苏不才,愿受教。”
“善!”黎侯一拍手,道:“国君之子,英武不凡,寡人甚慰!赐射甲一领,希望你能尽展射艺,让鄙国这些粗俗无礼之人一开眼界。”
有苏道:“有苏有甲在身,不敢受国君厚赐。愿以此甲,与诸大夫赌赛。”
称侯微笑点头,道:“甚好。公子请更甲。”
苏君无可奈何,只得也离席而拜。苏国随行的众侍从扶有苏下殿,在殿左侧更换弓衣。
不一时,有苏更衣出来,身穿青色弓衣,左袒,露出左肩穿着的软弓甲,腰围宽褥,亭亭而立。
黎侯不禁叹息,道:“美哉!国君之子也!”
韦素一担任射正,下令打开正殿门。殿前场地为射场,已立“侯”,左右弓、具、箭及侍卫都齐备。
苏国人进殿时,前院还空空荡荡,不想转瞬间便已备好射场,全都大吃一惊。
韦素一脱去宽袍,着弓衣,带三名少年,各执箭四支,从西面上堂,面对苏国君臣而立,道:“弓矢既具,有司请射。”(弓箭已经准备完毕,有司请宾射礼。)有苏起身,推辞道:“某不能,为二三子许诺。”(我不擅长此道,可以替其他人答应阁下。)
于是韦素一退回堂中,向黎侯躬身行礼,道:“请射于宾,宾许。”(我已请宾射,宾已同意。)
黎侯离席下堂,亲自挽苏君之手,道:“尊君,勿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