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她如果经常都在半饥饿的状况中,就不会想到别的了。 她对厉真真却是例外。 厉真真几乎可以做任何一件自己想做的事,从来没有人限制过她。 因为厉真真虽然讲究饮食,讲究衣着,虽然脾气暴躁,飞扬跳脱,却从来不会做错事,就好像太阳从来不会从西边出来一样。 武林中一向是男人的天下,男人的心肠比女人硬,体力比女人强,武林中的英雄榜上,一向很少有女人。厉真真却是例外。 近年来她为峨眉争得的声名和荣耀,几乎已经比别的门户中所有弟子加起来都多。 厉真真还是个美人。今天她穿着的是件水绿色的轻纱长裙,质料、式样、剪裁、手工,都绝对是第一流的,虽然并不很透明,可是在很亮的地方,却还是隐约看得见她纤细的腰和笔直的腿。这地方很亮。 阳光虽然照不进来,灯光却很亮,在灯光下看她的衣裳简直就像是一层雾。 可是她不在乎,一点都不在乎,她喜欢穿什么,就穿什么。 因为她是厉真真。 不管她穿的是什么,都绝对不会有人敢看不起她。 她一走进来,就走到谢晓峰面前,盯着谢晓峰。 谢晓峰也在盯着她。 她忽然笑了。 “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。” 她说:“你一定想知道我是不是经常陪男人上床?” 这就是她说的第一句话。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是与众不同的,无论在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,总喜欢说些惊人的话,做些惊人的事。 厉真真无疑就是这种人。 谢晓峰了解这种人,因为他以前也曾经是这种人,也喜欢让别人吃惊。 他知道厉真真很想看看他吃惊时是什么样子。 所以他连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,只淡淡地问道:“你是不是想听我说老实话?” 厉真真道:“我当然想。” 谢晓峰道:“那么我告诉你,我只想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你陪我上床去。” 厉真真道:“你只有一种法子。” 谢晓峰道:“什么法子?” 厉真真道:“赌。” 谢晓峰道:“赌?” 厉真真道:“只要你能赢了我,随便你要我干什么都行。” 谢晓峰道:“我若输了,随便你要我干什么,我都得答应?” 厉真真道:“对了。” 谢晓峰道:“这赌注倒真不小。” 厉真真道:“要赌,就要赌得大些,愈大愈有趣。” 谢晓峰道:“你想赌什么?” 厉真真道:“赌剑!” 谢晓峰笑了:“你真的要跟我赌剑?” 厉真真道:“你是谢晓峰,天下无双的剑客谢晓峰,我不跟你赌剑赌什么?难道要我像小孩子一样跟你蹲在地上掷骰子?” 她仰着头:“要跟酒鬼赌,就要赌酒,要跟谢晓峰赌,就要赌剑,若是赌别的,赢了也没意思。” 谢晓峰大笑,道:“好!厉真真果然不愧是厉真真。” 厉真真又笑了,道:“想不到名满天下的三少爷,居然也知道我。” 这次她才是真的在笑,既不是刚才那种充满讥诮的笑,也不是侠女的笑。 这次她的笑,完完全全是一个女人的笑,一个真正的女人。 谢晓峰道:“就算从来没有看见过珍珠的人,当他第一眼看见珍珠的时候,也一定能看得出它的珍贵。” 他微笑着,凝视着她:“有些人也像是珍珠一样,就算你从来没有见过她,当你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,也一定能认得出她的。” 厉真真笑得更动人,道:“难怪别人都说谢家的三少爷不但有柄可以让天下男人丧胆的剑,还有张可以让天下女人动心的嘴。” 她叹了口气:“只可惜女人们在动心之后,就难免要伤心了。” 谢晓峰道:“你知不知道一个总是会让别人伤心的人,自己也一定有伤心的时候?” 他的声音虽然还是很平静,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哀愁。 厉真真垂下头:“一个总是让别人伤心的人,自己也一定会有伤心的时候。” 她轻轻地跟着他说了一遍,忽又抬起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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