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抬起头:“我们一起走?你要我跟你去哪里?” 谢晓峰道:“去大吃大喝,狂嫖烂赌。” 简传学道:“然后呢?” 谢晓峰道:“然后我去死,你再回来做你的君子。” 简传学连想都不再想,立刻站起来! “好,我们走。” 看着他们并肩走出去,每个人都知道谢晓峰这一去必死无疑。 可是简传学呢?他是不是还会回来做他的君子? 已经走出了门,简传学忽又停下来:“现在我们还不能走。” 谢晓峰道:“为什么?” 简传学道:“因为你就是谢家的三少爷,谢晓峰。” 这不成理由。 所以简传学又补充:“这里每个人都知道,谢家三少爷的剑法,是天下无双的剑法,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过。” 谢晓峰承认。他的名声天下皆知,亲眼看见过他剑法的人却不多。 简传学道:“三少爷若是死了,还有谁能看见三少爷的剑法?” 没有人,当然没有。 简传学道:“大家不远千里而来,要看的也许并不是三少爷的病,而是三少爷的剑,三少爷总不该让大家徒劳往返,抱憾终生?” 这是老实话。三少爷的病并不好看,好看的是三少爷的剑。 谢晓峰笑了。 他微笑着转回身:“这里有剑?” 这里有剑,当然有。 有剑,不是古剑,也不是名剑,是柄好剑,百炼精钢铸成的好剑。一柄好剑是不是能成为古剑使用,成为名剑,通常要看用它的是什么人。剑能得其主,剑胜,得其名剑不能得其主,剑执、剑毁、剑沉,既不能留名于千古,亦不能保其身。 一个人的命运岂非如此? 剑一出鞘,就化作一道光华,一道弧形的光华、灿烂、辉煌、美丽。 光华在闪动、变幻、高高在上,轻云飘忽,每个人都觉得这道光华仿佛就在自己眉睫间,却又没有人能确实知道它在哪里。它的变化,几乎已超越了人类能力的极限,几乎已令人无法置信。 可是它确实在那里,而且无处不在。可是就在每个人都已确定它存在时,已忽然又不见了。 又奇迹般忽然出现,又奇迹般忽然消失。 所有的动作和变化,都已在一刹那间完成,终止。就像是流星,又像是闪电,却又比流星和闪电更接近奇迹。因为催动这变化的力量,竟是由一个人发出来的。 那普普通通,有血有肉的人。 等到剑光消失时,剑仍在而这个人却不见了。 剑在梁上。 大家痴痴地看着这柄剑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有人长长吐出口气。 “他不会死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这世上本就有这种人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无论他的人去了哪里,都必将永远活在我们心里。” 夜。 华灯初上,灯如昼。 他们都已有了几分酒意,简传学的酒意正浓,喃喃道:“那些人一定很奇怪,我怎么会忽然想到要做这些事,我一向是个好孩子。” 谢晓峰道:“你是不是人?” 简传学道:“当然是。” 谢晓峰道:“只要是人,不管是什么样的人,要学坏都比学好容易,尤其像吃喝嫖赌这种事根本连学都不必学的。” 简传学立刻同意:“好像每个人都天生就有这种本事。” 谢晓峰道:“可是如果真的要精通这其中的学问,却很不容易。” 简传学道:“你呢?” 谢晓峰道:“我是专家。” 简传学道:“专家准备带我到哪里去?” 谢晓峰道:“去找钱。” 简传学道:“专家做这种事也要花钱?” 谢晓峰道:“因为我是专家,所以才要花钱,而且花得比别人都多。” 简传学道:“为什么?” 谢晓峰道:“因为这本来就是要花钱的事,若是舍不得花钱,就不如回家去抱孩子。” 这的确是专家说出来的话,只有真正的专家,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。又想玩个痛快,又要斤斤计较,小里小气的人,才是这一行中的瘟生,因为他们就算省几文,在别人眼中却已变得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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