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之主?”但随即又想到白教面临驱逐的危险,权衡利害,明知俄马登包藏祸心,威胁自己,却又不能不顺他之请。呀,在利害的关头上,除了大圣大贤,又有谁不为自己打算?以白教法王这样有道的喇嘛高僧,如今也自彷徨无计,一忽儿想不顾利害,将俄马登严惩,拼着和黄教决裂的危险,最多再退回青海;一忽儿又想顾全大局,牺牲陈定基的儿子;正在人天交战,思潮混乱之际,忽报护法弟子已将陈天宇拿来,法王下命叫他们进宫,遣俄马登先回去。那两个白教喇嘛将金世遗押进大藏宫,法王一见,不禁吃了一惊!金世遗虽然变容易貌,又换上了陈天宇的衣裳,但本来面目到底还不能完全改变,法王眼光何等锐利,一见便觉得似曾相识,再一思索,猛然省起这便是开光大典之日,到来胡闹的疯狂少年。法王沉声问道:“你是谁?”金世遗冷笑道:“你派护法弟子前来请我,怎么还不知道我是谁?”那两个护法弟子大吃一惊,禀道:“土司的女儿认他是未婚的丈夫,陈定基也认他是儿子,想来不会有错。”心中却在想道:“俄马登说他不是陈天宇,真个是假冒的不成?”法王狐疑更甚,心道:“若然是清廷宣慰使陈定基的儿子,断无与我作对的道理。”挥手叫两个弟子退下,掩上宫门,厉声斥道:“枉你一身武功,为什么要冒充别人?”金世遗道:“枉你是一教之主,为什么要听俄马登的摆布,陷害好人?”说话针锋相对,法王心中有愧,对答不上,金世遗怪笑道:“想不到活佛也有为难之处!哈哈,你管我是不是陈天宇,你但能拿得出一个人来交差,这不就完了!”像金世遗这样的在法王面前放肆,那是从所未有之事,这刹那间,法王心中转了好几个念头,想把他放走,想把他惩戒一番,想把他交给俄马登,但又想起他武功如此高强,只怕他进了土司堡中,又闯出弥天大祸。金世遗嘻嘻冷笑,旁若无人,法王面色一端,忽地沉声说道:“你真个自愿到土司堡中,代人受罪么?”金世遗道:“那是我的事情,你不用管。”法王道:“好,那我给你祝福送行。”手掌一翻,突然向金世遗顶心拍下,金世遗出掌相抵,嘻嘻笑道:“我一不信神,二不信佛,谁要你的祝福?”忽觉法王掌力如山,迫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,心中一凛,急忙全神运气,拼力抵挡,只听得法王说道:“似你这样轻狂胡闹,便该处罪。你既自恃武功,我而今就把你的武功废掉!”金世遗本想反唇相稽,但法王的掌力越迫越紧,竟然令他不能分心说话。但金世遗已尽得毒龙尊者所传,毒龙尊者的内功自创一家,虽非正宗,刚劲之处,却是武林独步,世上无双,金世遗虽然只有十多年的功力,但在半个时辰之内,亦能与法王相持不下,法王暗暗称异,心道:“可惜,可惜,这样的良材美质,却偏偏不走正路,胡作非为。”又过了一支香的时刻,金世遗忽觉有一股热力,从法王的掌心传了过来,有如置身烈日之下,全身发滚,金世遗渐渐支持不住,情知这样下去,自己必将累得力竭神疲,变成废人,但却又不能不拼力抵挡,以免被他的掌力伤了五脏六腑。又过片刻,金世遗但觉唇枯舌燥,有内火焚身之象,法王也觉得周身骨骼隐隐作痛,那是内力消耗过甚之象。但比将起来,法王以数十年的功力,自是较胜一筹,而金世遗却显已支持不住。法王吸一口气,掌心一压,心中忽地想道:“他年纪轻轻,练到这般本领,我若废了他的武功,岂不可惜?”但随即又想:“我若不将他废了,如何敢放心交给俄马登?”就在这掌力将发未发之际,忽见金世遗目露凶光,口角微微抽缩。法王本是个有道高僧,很难为外物所扰,见了他这等怪异的神情,也不禁心中暗惊。原来金世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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