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凭此,宁贤弟可在我大宋境内的任何一家银楼提现。”
“不,这我不能收!”宁致远一愕之下,立刻就将银票退回去,“二哥,十一弟,不是我矫情,三弟也是我的兄弟,救他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,自家人救自家人,怎么能提钱?这笔巨金,我不能收!”
赵长佑挡住他的手,温和但却坚决地道:“十九郎是你的亲兄弟,也是我们的亲兄弟,这张银票你必须收下。有朝一日,十九郎得脱樊篱,那你将用剩的银两转交给他,做他后半生度日的花费,也是一样。”既是赵长安的,宁致远就不能再推辞了,于是他先代赵长安收下。
分别在即,众人均依依不舍。宁致远问二王今后有何打算。赵长佑望了望黑黝黝没有一丝光亮的庭院,一阵风过,吹得众人头顶上的枝叶稀里哗啦一阵繁响,衰飒的风声,更增添了深夜的荒凉和寂寥。赵长佑眼望东京方向,打了个寒战:“我和十一弟,早就看透了这铺天荣华、盖地富贵后藏着掖着的那些个东西了。现被削去王爵封号,家产抄没,贬作庶人,倒正合心意。现我只想和十一弟及家眷一道,远避喧嚣,去觅一个清幽无人的去处,诗书耕读,清风明月地度日,永不再涉足这凡尘中的纷扰。”
听了这番肺腑之言,宁致远、马骅等人均侧侧然。宁致远忍泪强笑:“二哥,十一弟,你们这种神仙日子,真正要羡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。等异日救出三弟,干脆我就陪着他,来找二哥、十一弟你们。这种无忧无虑的好日子,光你们两个人过怎么成?只有过的人多了,那才开心!我的这种打算,二哥以为对不对?”
赵长佑、赵长僖笑着,脸上却流下了眼泪,紧紧握住他的手。赵长佑郑重答应:“好!好兄弟,我们现在就说定了,我们一安顿好,就马上派人来告知我们的住处,我们等着,等着你和十九郎来和我们同住的那一天!”
一级级台阶,深邃幽暗,向地底延伸,也不知要下到何时才是个尽头。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过的地道两侧,全是冰冷坚硬的巨形方石。地道是如此阴森恐怖,令人窒息的黑暗从四面逼挤过来,要将这一群正走下台阶的人都挤死在这毛骨悚然的气氛里。
虽然前后各有八盏水晶宫灯照射,但从进到这鬼气森森的台阶后,原本明亮的光焰就渐渐萎缩了。才走下十余级台阶,灯光就只剩下黄豆大的一点,它无力地跳动挣扎着,就像一个垂死的人,在绝望、徒劳地喘着最后一口气,不让自己跌进那永恒、无边的黑暗里。青色残焰在四壁金刚石的挤压下全成了星星鬼火,映得地道中这群人的脸也全成了惨碧色。于是,这群人也全成了一群去赴黄泉的鬼了。
虽着锦袍,人人却浑身发抖,都觉得,怎么这里会这样冷?好像身周一块块金刚石的石缝中,都有一缕缕冷风在“飕飕飕”地透出,直刺人人的骨缝里,直刺得他们手足颤栗,面失人色。下了几百级台阶后,巨大无垠的黑暗中,总算黑黢黢地,现出了一点别的什么颜色来了,是白色!
四名太监极力举高宫灯,才能隐隐约约望见这点白色上的雕饰和一只金刚雕像的脚。巨大厚重的汉白玉石门被用力顶开,才启开一丝缝,就从里面挤出一股阴湿霉浊、令人窒息的恶臭味,这臭味刺激得所有的人立刻都流出了眼泪。这是几百具尸体在腐烂时的味道。伴随着这味道的,是轧轧的开门声。声响是如此疹人,令所有的人两脚都发软发飘。
门后,仍是牢不可破的黑暗。跨进高高的石门槛,幽暗的光线中,勉强能辨认得出,这是一个大得可怕的石殿。往前十几步,可见殿中一正一侧放置着两张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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