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神无主。
黄衣人中一个领头的中年人盯视车夫,喝道:“喂!赶车的,刚才来路上有没有见到个灰衣老头儿?五十多岁,大概这么高。”说时作势比划了一下。
不等浑身发抖的车夫答话,明月插嘴道:“这位大叔说的老头儿,是不是灰白头发,脸色发黄,手脚粗大?”中年人目光一闪道:“正是!小姑娘,老头儿现在哪?”
“你们找他干吗?”
“呃,那是我叔公,今天一早出门,一直没回来,后听人说在山里摔伤了,我就一路找来了。小姑娘,你是在哪见到他的?”明月眼珠转动:“方才在上山的第二个坡中的路边,我见一个老头儿正往树林里去,穿的正是灰衣。”中年人听罢,再无多话,对车帘一拱手,一勒马,众黄衣人遂往来路驰去。
骗走这帮人,明月甚是得意,吩咐车夫:“快!快走。”缩头回身,见“公子爷”正瞪着自己:“老伯的家人来找他,你个小鬼头干吗骗走他们?”明月不禁叹气:“奴婢的好公子爷呀,这伙人根本就是不怀好意,天底下哪有找自家叔公还拎着刀的?再说,这老头儿身上明明是刀伤,方才那人却说是什么摔伤,这不是明摆着骗人的鬼话吗?嘻嘻,许他们骗咱们,倒不许咱也骗一骗他们?”
“好丫头,真比你家小姐强得太多了。”那一直呼呼大睡的老人不知何时已醒了,正双目炯炯地望着车窗出神,二女吓了一跳。
“公子爷”大为惊奇:“老伯,您醒了?身上的伤感觉好点儿了吗?”老人不答,却看着明月叹了一声:“不过你的那点子小把戏,怎么可能哄得过常山派的一干狠角色?”倏地抬头,沉声喝道,“华老二,上面的冷风很好喝吗?”
二女正诧异,马声惊嘶,车又猛地一顿。二女又一次重重地撞在车厢壁上。明月恼火非常,一掀车帘就要骂人,却见车外一人当路而立,竟只用一只手便将急驰中双马所拉之车硬生生地勒停了。正是刚才问话的中年人。二女不会武功,不知他露的这一手“力遏沧海”,不但力道大得惊人,且出手的方位、角度、时机亦十分精妙,在江湖中已属凤毛麟角。
随即车顶上一声刺耳的长笑,然后一人轻捷落地。明月定睛一看,是名獐头鼠目的尖嘴黄衣人。
华老二挡在车前,道:“白老前辈,东逃西藏了这么些天,身上又挂了那么多彩,何苦来呢?我们众家兄弟不过是想请你到罗浮山盘桓几天,你老人家却就是不肯赏我们这个薄面。”说话声中,一干黄衣人从路旁树林中四面冒出,将车团团围住。而车夫蜷在车辕上,早吓得呆了。
老人冷笑道:“老子白云天这辈子独来独往惯了,爱上哪儿就上哪儿,你们常山派的耗子洞又脏又腥又臭,狗都不拉屎,是人去的地方吗?”
“公子爷”听老人自称白云天,不禁失声惊呼。她虽不会武功,但她家本是武林世家,耳濡目染,常听家人谈及武林中的人物、故事。“荆北大侠”白云天的大名,早不知听过几千几万遍了。他豪气干云的侠行义举,使她时时肃然起敬。她常想,若几时能亲睹这位“荆北大侠”的凛凛神威,那该是件何等快意的事情!不料却茌今天意外地见到了。
“白老前辈不愿屈尊前往,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又怎敢勉强?不过白老爷子既中了川西魏家的绝命散,胸口又被天虎帮的‘过山虎’常威戳了一枪,右腿又着了傅家兄弟的烂银钩,还带着那物事赶路,也忒辛苦,不如白老爷子把它交给我们代为保管,你也好趁早去找个郎中瞧瞧。”
华老二在说这番话时语气真挚,情意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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